“这就是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在国外的那个心上人跟你说,为了让他功成名就,让你陪一个你不认识的老男人睡一觉,你什么感受?偏偏你还爱他,你还愿意,他呢,因为这样得到了好处后,一边说着爱你,一边继续让你帮他收集资源,最后,他有更好的目标了,一脚把你踢开,就连你死在风雪夜里,他都没有来看过你一眼!这就是你说的温柔体贴?”
赵录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由得脊背发凉,“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查查就知道,如今放眼整个槐京,赵家,就是他最好的资源,他就是看中了赵家男丁稀薄,看到了赵家的重男轻女,看到了赵录你无人撑腰,跟你的昭昭姐一样,能轻易地受他哄骗。他的目标,可不是做一个侄郎官那么简单。”
“依你这么说,他当真狼子野心”
“赵录小姐,你其实很清楚,对吗,我理解你的出发点,觊觎赵家财力的人太多,你不想卷入这场洪流中,我可以理解,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假装不知道,就能躲过去的,我要是你,我一定把资源攥在自己手里,不管自己会不会打理,总归赚也是我的,赔也是我的,但交给钦书这样的人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依附赵家是想借赵家的手打压江家,等到他把江家吃下了,不光是你,就怕你的爷爷,也迟早有一天,要遭他的黑手,您当真,可以眼睁睁看着?
赵录眉头越皱越深∶“我还以为他真心对昭昭姐好,哪怕这段时间,赵家的其他一些叔伯多有对他的怨言,我都忍下来,他要是真想这么做,我是不会允许赵家成为傀儡的,虽然我赵录志不在此,但赵家百年,我爷爷一辈子的积攒,不能让他夺了去!”
她说完要走,兰烛急忙拉住她,摇摇头∶
他比你想象的复杂,别轻易动手, 找出赵家那些不甘于为他所用的人, 一起商讨, 别打草惊蛇,表明上,还是要驯服于他。”
嗯。 赵录这才点头,我知道,他既然这么有手段,我也会小心行事的。“好。”兰烛撑起伞,“既然这样,我走了。”
赵录看到伞下亭亭玉立的人,叫住了她,“那个——”“嗯”兰烛回头。
“为什么帮我”
她淡然一笑,“我是帮二爷。”
说完,她伞面微斜,随雪没入黑暗中。
赵录对着兰烛走的背影出神,她几言几语,把厉害关系给她讲的明明白白的。难怪,江家二爷,会为了他,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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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烛刚刚出门没多久,林伯在黑夜中潜入江昱成的屋子,轻声说道∶“阿烛姑娘,去赵录小姐的住处了。”
灯火跳跃的温暖屋子里,江昱成改着兰烛抄录好的戏折子里的错别字,眯着眼睛抬头,“你倒是个墙头草,她走之前肯定嘱咐你了,别跟我说这事,你倒好,人前脚刚走呢,你后脚就来告诉我了。”
林伯讪讪”二爷,您说话,酸味越来越重了,怎么说,我也是您的人。”江昱成手里的小篆笔悬浮在半空,扫了林伯一眼,“这话、您自个信吗?”林伯不说话了,他心知肚明,这几天,拍阿烛姑娘的马屁,拍的是多了点。
江昱成见他不说话了,望着他手里拿着的扭七竖八张牙舞爪快赶上草书的“小篆体”自顾自地说道, “还说什么想在家好好练字,结果呢,大半夜的瞒着我跑出去……罢了,她就是这个性格,记仇的很,不把钦书弄断条腿,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林伯点点头“有您的八分样子了。”
我可没教过她这些。 他笑笑, 哎, 你说, 往后要不把我名下的那些产业给她打理算了, 这叱咤风云的,不纵横商场,也浪费奥
林伯“那您是真不管了”
江昱成像是改好了那手抄本,看着手抄本上兰烛歪歪扭扭的字,觉得又气又好笑,“我本来是真不想管,可谁让我家姑娘愿意管呢……既然这样——”
“你随我出趟门。”
“去哪”“王家。”
林伯一愣,随即帮他把挂在衣架上的羊毛西装外套拿下来∶ “您还说不管? 您的棋都安排到这一步了……”
江昱成从椅子上起来,伸手,林伯帮忙穿着,他挑了挑眉∶“本来真没想管,谁让阿烛回来了,我总不能往后求亲的时候,两手空空吧。”
林伯:哈?
第68章
赵家郊区那小别墅院子里,钦书听着手下的人来报,说起赵家原先那些不满于他的控制的人突然开始抱团了,三天两头地往赵家老爷子那儿去,背地里可是捅了许多他的上不了台面的事。
其中有一位,就是赵昭昭的父亲。
赵昭昭的父亲之前偏看不上钦书,觉得他表面待人和善,实则是个阴险狡诈、唯利是图的小人,奈何昭昭一门心思地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告,他孤掌难鸣,哪怕有心阻止最后也抵不过女儿以死相逼。
倒是原先从来不插手赵家事的侄女赵录私下里找到他,说她想联合赵家几个叔伯,揭穿钦书的真面目,赵昭昭的父亲一拍即合,大刀阔斧地开始在各种场合里,反驳钦书下的决定,这让钦书很是头疼,当着别人的面,又不能公然反驳自己的老丈人。
来回报的人说了许多,敦促到∶ “钦老板,您得拿个主意啊,咱们在境外的生意的资金链就要断了,赵家一天不松口,这钱就一天没办法补上啊。”
“你让王先生先想想办法。”钦书手里把玩着胡桃盒的动作毫无章法,越来越乱,“咔嚓”一声,一个胡桃盘坏了,滚落在地上,转了几圈远去。
空气有几秒的安静,钦书幽幽地开了口,“据说赵家老爷子过两天要和江家老爷子去桂院去商量要事”
“是、江云湖最近很是忧心,毕竟他失去了江昱成这把刀,自然是事事都要自己上场,这个时候,江家老爷子自然是要和赵家老爷子走的近点。”
“钦老板,我可听说了许多赵家那些说你不好的风言风语,这赵家老爷子虽表明上没在意,说您都是为了赵家好,但是他这老狐狸诡计多端,您还是得提防着点,万一他来个过河拆桥,我们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钦书眉眼阴冷,站在暗中,“给他人做嫁衣,就凭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也配?”
“我给赵家做了这么多,他想的还是去找江云湖这个老家伙,本质上不过是觉得我出身低贱,不配他委以重任。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钦书转过身来,淡淡一笑,“他们不是愿意去那个雅致的桂院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来人听的脊背发凉,“这……”
“钦老板,这弄不好,可是人命官司。”
来人不敢再出声了,遵循着说了一声“是”后惴惴不安地退了下去。
“慢着——”
钦书叫住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找个理由,让昭昭的父亲跟着一起去。”
“可那怎么说,也是您的岳父。”
“他也没把我,当成是他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