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神女托着下巴,一脸无语的瞪着者华,“穷的连支笔都没有,你这一趟是要白给人干活了。”
“人手缺成这样,恐怕这府衙里早就没钱给这衙役发月钱了。”说话时合上账本,者华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竹筒,拔开塞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羊毫笔,“估摸着,过不了几日,这洛阳城里就乱起来了。”
“来的时候那酒楼里还灯红酒绿,哪会说乱就乱。”见他变出一个墨盒,神女往里面添了点水,墨盒里竟然立刻就有了墨。
“谁说不会乱!”红喜鹊从外面进来,今天她穿的不像之前那般招摇,衣服的颜色浅了许多,头上耳朵上也不是红彤彤的了。“那晚我们三个吃酒的酒楼,大半天的就关门停业了。”
“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说有好几家富户被窃了财物。这会衙役正到处抓贼呢。”
猛地进来了一个外人,神女扭头对者华说,“你看!我说设个仙障挡挡不干净的东西,你还不让,你看,这会什么人都能过来找咱俩。”
者华收了桌上的东西,手在神女脸上捏了一下。“好端端的设了仙障才让人起疑,再说了,喜鹊姑娘也不是外人。”说着往烧水壶里添了水,重新放到炉子上烧水。
泥炉子上放了铁网,炉子里燃着的炭窜出的火苗异常的猛,不多一会就把水烧开了。喜鹊托腮看着者华倒水沏茶,再看看这会还算安静的城隍庙后院,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茶你不满意啊。”喜鹊叹气时,者华正好把茶杯放到她面前。
“不是,”轻轻吹了一下水面,慢慢啜了一口,喜鹊叹道,“我看那北邙山里藏了不少兵,这会一想那些在山里粗茶淡饭的兵匪,再看看这收拾的干净的院子,”手一抬,“还有这沏的正好的茶,我就想要是那群兵杀进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还能再有。”
“可是,这凡间的事,神仙不能干预太多。尤其是这种!”神女淡淡说了一句,“如果这是王朝的气运呢,说不定当今的皇帝就是一个亡国之君。气数到了,神仙也回不了天。”
“可是这不是啊!”喜鹊立时就急了,“你说凡间的事神仙不能干预太多,可是你们这些被供着的神仙,享受着凡人的供奉和香火,他们的祈愿你们也都尽力去做了。那时候就不是干预了吗?”
被怼的神女放下手里的瓜子,她被喜鹊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只下意识的低头,抬手挠挠了头皮。
者华见状,问出他一直想问的一件事,“先不说洛阳城的事,邙山土地公的事,你有没有跟天宫说过?”
“我们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喜鹊十分严肃的盯着者华,“而且你不觉得,城隍爷身边少了很多人吗?”
神女和者华俩人心里齐齐吃了一惊,是啊,当初来城隍庙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觉得不对劲,城隍庙里除了城隍爷和文武判官,还有黑白无常和天宫拨来整理文书的地仙八名,可是这里的城隍庙里,只有城隍爷和文武判官。
“其他人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