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越君霁不解道:“为何对他这样忌惮?”据他所探,淮南王虽然在封地内拥兵自重,但是这里是京城,除非明目张胆造反。
“皇上不是忌惮他,殿下可知,东陵还有一支玄卫。”
漆黑的眼眸微闪,原来还真有一支这样的队伍。
越君霁在东陵起居注中猜到过。每逢东陵皇室重大变革点,总有那么一把刀在发挥作用,他当时就想是不是除了暗卫,还有其他不为人知,藏地更加隐蔽的东西。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越松看他的表情,说道:“与暗卫不同,玄卫才是皇室真正的刀。专职暗杀之类的事,基本上很少失手。”
“现在在淮南王的手中?”
“嗯,景仁帝去世的突然,这支玄卫在皇上即位后,就消失不见了。”
越松语气凝重,“皇上一直怀疑在淮南王的手中。”
越君霁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来京城时的暗杀,“那我之前被追杀?”
越君霁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不对,若真是玄卫,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也许淮南王掌控的并非全部,玄卫从来都只忠于皇上。”越松说。
话音一转,越松又道:“杀鸡焉用牛刀。”
意思就是,你心里没半点数。当初那个被流放犄角旮旯地的二世祖,不值得淮南王用玄卫。
越君霁黑脸。
这老东西看似憨厚,其实牙尖嘴利,东陵皇是怎么忍受他到现在的。
“那现在是玄卫出动了?”
“皇上中毒了。”越松脸色微沉。他道:“而且时日无多。”
“难怪……”
越君霁了然,“皇上现在是准备请君入瓮,壶底抽芯?”
越松赞许越君霁的政治敏感度,“借着救世之女选夫,淮南王世子的事,皇上已经下了三道奏折招淮南王入京。”
“他不肯来?”
“对,皆被称病搪塞过去。”
越松道:“老夫怀疑淮南王已经到京城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应该会做点什么。”
越君霁抬头:“你是怀疑他会派人刺杀我?”
“嗯,殿下安危关乎江山社稷,忘万分珍重。”
越松来告诫一番就走了。
等越松走后,越君霁独坐在那好久。手指轻捏那小小的茶杯,低头品茗时黑眸深处波诡云谲。
他想到来京时那段无疾而终的追杀,和近来坊间流传他非皇室血脉的传闻。
看来淮南王知道些什么。
不过……
现在最危险的应该是隔壁长秋殿的废太子吧。凤眸轻抬,某人下了结论。
……
果然,惊变来的如此之快,这或许是越君霁都没想到的。
在褚如初一觉起来后,皇宫内就敲响了丧钟。身处闹中取静的月倚泉都听到了四处奔走的哭嚎。
“怎么了?”褚如初问旁边伺候的嬷嬷。
嬷嬷颤抖着答道:“回女君话,太子殿下薨了。”
“死了?”褚如初想到了那个被贬的前太子殿下。好好的怎么会。
怎么能说死了,嬷嬷欲言又止,解释道:“据说是病发。”
虽然是废太子,但东陵皇子嗣单薄,起兵造反都只是圈而不杀,足以得见皇上的态度。
太子殿下死后,传言皇上吐了血。虽然传言不可当真,但无风不起浪,太和殿围满了御医是真,皇后娘娘更是昏死过去。
如今宫中人人自威,就怕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嬷嬷搭话也小心翼翼地,就算只是小小宫奴,她都感觉要变天了。
太子死了,皇上病了,是不是代表着阿霁要掌权了?褚如初眼眸一亮。
不要怪褚如初凉薄,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
她心跳有点快,若能绝对掌权,她还搞什么内部平衡,直接躺平做金丝雀吧。
不过,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褚如初的脸色变了又变。
嬷嬷看她的脸色,以为她担忧前途。劝解道:“女君不必担忧,不管怎样,您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