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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1 / 2)

事情本就是在半夜发生的, 一番吵闹捉贼,几乎是闹到了天亮。

村子里除却瞌睡大的孩子以外几乎都被惊醒,听说盗贼不止一个, 闹得人心惶惶的。

既担心贼人进了自家来, 又担心雷雨夜跑在外头的男人。

大半个村子的人后半夜都没睡。

天亮的时候,外头的雨停了, 消息这才传出来。

昨儿夜里来村子偷盗的一共有七个人, 不止秦家一处被盗,另外还有四户人家也遭了这些贼的手脚。

几人分工行动, 一个在外头的集合地守着,另外几个分别去盯上的人家窃取。

这几个人早就在村子附近活动了,几个生面孔借着说自己是县城里牲口行出来割野草做草料的人, 且又还未到秋收的日子, 村户的警戒心比秋收后要低,这才没对几人过于留心防范。

贼人借着割草摸清了村里的路,又选定了要偷的人家,趁着雨夜动静大, 便想着掩人耳目弄走东西。

杜衡家里近来才丰收了庄稼,又是油菜又是豆子芦粟,村里议论的热乎, 这些贼人自然听见了耳朵里,两口子家里就是贼人的肥羊。

幸而是杜衡睡眠浅, 否则一夜醒来, 今年收获的东西尽数都亏损了。

贼人抓住了四个, 一个被雷劈中, 跑了两个, 白日一一里正询问了村里的情况, 安抚了受到惊吓的村民,中午些时候还惊动了县兵,来村子里把抓住的贼人扣去县牢里。

想来押去了大牢审问,县衙若是得力另外两个也很快会落网。

村里的人都跑去看热闹,瞧着贼人被绳之以法心里也更踏实点。

秦小满早上起来后知后觉的脚疼,许是昨天刚被伤着还不觉得,休息了一夜反而更疼了。

又是伤着脚板心,走路都不敢踩实心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他也想去看看热闹,以及县衙准备如何处理,杜衡便把他背着出去。

“满哥儿没事吧,伤着哪儿了?”

“可是昨晚上抓贼人的时候伤到的?”

“要不要紧啊,哎哟,这天煞的害人东西!”

前去看县兵来抓人的村民看着秦小满被杜衡背着,都上前去问候了一声,又将那一伙贼人斥骂了一通。

秦小满抱着杜衡的肩膀,在他背上冲的老高,同村民唠嗑了几句。

“这伙儿贼人在本县盘桓已久,今朝在田湾村落网,也是除却了大伙儿的一桩心病。秋收在即,众忙碌收庄稼之时,不单需把握时节收起庄稼准时纳税纳产,也需谨慎保管个人的财产!”

“秋收时节不光为收获的节气,亦是多事之秋,众不可同县衙朝廷横增事端。”

杜衡背着秦小满到村子里集会的地方,就听见县兵头子正在给大伙儿训话。

他听了几句,未见县兵宽抚村民,倒是几番提着税收的事情。

原本是想看贼人落网,县府一些稳定人心的做法,听到这些实属是让人心里有些失望。

为此村民们并没有说话,迫于县兵威视不敢吵闹,也并没有十分认同县兵的话而应承。

只有里正也便是村长十分殷勤道:“多谢县兵官爷费心跑一趟来田湾村将这伙贼人绳之以法,官爷今日训诫之话乡亲们都听清了,届时十月里定然准时纳上赋税田产。”

县兵却唬着一张脸道:“王里正,每年缴纳赋税你们村可是老滑头了。连年不是拖便是欠,你可别以为有秦知闫在县衙里做事儿就不把县里的章程放在眼里,这落霞县可不是他秦知闫做主!”

“官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绝非有意拖欠,实在是庄稼收成不好,否则给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拖欠县府的赋税。”

县兵冷哼了一声:“好听话都会说,且看今年秋收吧。”

言罢,县兵头子抬了抬手,几个县兵便将五花大绑的贼人尽数推赶着出村去。

“官爷慢走。”

虽是被当着全村人的面不留情面的训斥一通,里正还是要挂着笑脸将几尊大佛送出村。

村民们也耷拉着脑袋,一见这县衙的人便要愁上一回赋税的事情。

“虽是这回有惊无险抓住了一伙贼人,但大伙儿切不可放松警惕,秋收之际看好自家门户。”

里正摆摆手:“散了吧,都散了。”

村民这才像一窝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各自同结伴的人说着庄稼,贼人,赋税的事情散去。

“你们两口子没什么事吧?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回来了的秦雄跟着两口子一道往回走。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家一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是狠狠惊了一场。

要是晓得会出这档子事儿,他定然不会宿在外头。

“没有,都追回来了。倒是二叔家里的肉可都追回来了,那要是丢一块儿可就是好些钱。”

“贼没得手,家里没丢什么。”

“这还没到秋收就开始遭贼了,世道不好。你们两口子家里人口少,出这事儿必然吓坏了,我明儿给你们两个牵条管事儿的狗回来,好歹能看家护院一些。”

杜衡应声:“那就麻烦二叔了。”

“跟我说什么谢。”秦雄看了一眼趴在杜衡背上的秦小满:“你这哥儿又赖杜衡身上,出门就把鞋子穿好,眼看着要秋收了,身子出点儿事怎么收庄稼,今年家里又种了那么多粮食。”

“要是脚伤的厉害就去崔大夫那儿多拿点药来吃,搁家里好生躺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秦小满听着他二叔叭叭儿的说个没完,不耐道:“我没事!”

“没事你赖杜衡背上,多大的人了都!”

“我乐意!”

杜衡及时打断又要说吵起来的两个人:“二叔昨日可是去办要紧事了,怎的也没回来?”

“嗐,还不是为着小竹那碎娃的事情,非是不干李家的婚事,没法子我也只有去打听打听县城里那户人家,前几日托去打听的人都是一嘴儿的夸。我又不是那起子眼瞎的,越是没有一点不好就怪了。”

秦雄话里眼瞎的说的是李晚菊,妇道人家没如何出去见过世面,还以为真的是祖坟冒青烟好事儿落进自家屋子里了,旁人几句好话就哄的晕头转向。

“眼见那些个人打听不出什么,只好又去找以前那些不成道的朋友去探听一二。托人办事儿总得要请人家吃喝一番,闹的迟了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就没回来。”

秦小满着急问道:“那这回打听清楚了没嘛?”

“清楚了。那伍家确实是读书人家,祖父一代是秀才,到了父辈也是个童生,这个要说人家的弱冠之年,也已经中了童生,听说还是自己考的。说起门第倒是没得说,只不过那伍童生自负有点才情十分风流。”

“时常流连勾栏瓦舍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搞了一赌场头子的相好,惹上了这事儿心中惧怕。家里便想着赶紧给说户人家定下来,城里的相近的好人家晓得这户的品性自是不肯。伍家的便把主意打在了村户上。”

杜衡了然,这伍家惹了骚,看重秦雄是个屠户,儿子若有这么个岳父也就不怕赌场的来找麻烦了。两厢对上都是凶悍的主儿,怎么也比一屋子的读书人要能撑得住一些。

伍家的算盘是打得好,怕是也打点了不少人,这才让二叔先前明面上叫去打听的人带回来的都是好话,倒是也不全然怪李晚菊糊涂,那么容易轻信了媒人的话,人家有心做局来套你,村户妇人一辈子没怎么眼界,被哄骗住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只是那伍家却不曾晓得二叔以前也是个混的,光知道他是个在县城肉市卖肉的屠户,而今做着正道生意,脾气虽然暴躁,可里外的名声现在还不错,为人仗义,可那也是洗心革面后经营的功夫,昔时也还有些不多正经的人脉。

“那二叔打算如何?”

“这样的人家自是要不得。那碎娃子跟他娘要是再敢闹这事儿我不打断他的腿。”

小满问道:“而下婶子跟小竹是什么个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