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小,明日平元王便要挥师,这一晚去找谢景桓,来得及吗?”
温知许放下茶盏,微微蹙眉问道。
即便他们手里现在有人马,找人不难,顶多是再花费些功夫,可若是因此让百姓更加惊慌,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平元王世子不在府中,这几日京城中又处处是禁军,即便他想藏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林如暖,也可能和他一样,并不在府中。
姜清筠轻轻叩击着茶盏,缓慢清脆。
她重新理过一遍关于谢景桓的一切事情时,才忽然想起来之前他们都遗漏了什么。
“这几日,除了太医之外,还有其他人去过宁兰殿吗?”
宁兰殿,秦昭仪所在的宫殿。因着这次她身体不适,便没有跟随她们一起去温泉别宫,而是留在了宫里。
可偏偏,她和谢景桓之间也是藕断丝连。
这等后宫之事,原本就是秘而不宣的。更何况太上皇寿宴那日,也无人亲眼看到安宁郡主也在冷萃宫。
两相之下死无对证,其余人不知道倒也算是正常了。
被姜清筠这么一提点,温知许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娘娘的意思是,谢景桓可能藏身于宁兰殿中?”
姜清筠和沈之瑜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
“我和之瑜去宁兰殿看看秦昭仪,就先不打扰你们继续商议了。”
语罢,姜清筠起身之际,又俯身在谢景寻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后,便和沈之瑜一同离开了。
“娘娘果然是足智多谋啊。”
温知许忽然无厘头说了一句。
谢景止白了他一眼,谢景寻也一时好笑摇头,没说话。
*
长街寂静,打更的宫人也没再出来,清辉和照着,偏生一种夜深无人时的怕怯。
宁兰殿内外,更是寂静无声,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几乎不费任何气力也没有任何阻拦一般,姜清筠和沈之瑜就推开宫门,留了几位宫人在殿外守着。
从庭院中看,偏殿皆是一片寂静,就连正殿之中也只透出一两盏烛火的光影。
两个人都没出声,姜清筠放轻脚步走到正殿前,蓦然推开门时,一阵凉风灌入,烛影摇动,也吹醒了林如暖的神思。
“你们终于过来了。”
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没等姜清筠和沈之瑜开口,林如暖便说道,随手还指了指屏风后的软塌。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屏风后面。”
“直接让人带走吧,平元王就他这一个独子,不会不管他的。”
借着烛火打量,姜清筠才发现林如暖的脸上还有一道鲜红的掌印,唇角溢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早知道会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