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祖母还有说什么吗?”
姜太夫人如今悔恨,可是大房和姜府已然分家,亲情之间的单薄已经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执着地想要见姜承文一面,老夫人不可能只提前从前旧事。
除却惹人唏嘘,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了。
火上的醒酒汤也已经熬好,顾文鸢摆好小碗,片刻之后等汤微微冷却之后,她才盛着汤,情绪已经平复稳定了许多。
“你祖母还说,去年科举舞弊,她和姜二爷事先都知情。”
“只是姜二爷背后还有人,她不知道是谁,也从未问过,只知道那人身份定然不低。”
去年科举舞弊,姜承文和姜清时被人指认污蔑,虽然最后皇上也处置了吏部真正涉事的官员。
但也只是明面上,做给其他人看的。
姜清筠轻轻“嗯”一声,将小碗都端到漆盘里,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我回去会和皇上说的。”
“哥哥和皇上的我送过去就好,娘你去照顾爹爹吧。”
姜承文平日里很是自制,从不多饮酒。可只从午膳时,姜清筠就已经能猜测到,从除夕那日知道真相,她爹心中该有多煎熬。
可是这场误会当中,一时她也不知道,该说这是谁的错。
姜太夫人忽视姜承文许多年,却也被当年的事折磨了许多年。
如今纵然她幡然醒悟,愧疚自己冷落姜承文,可是谁都无法回头了。
一场历经多年尘封才窥见天光被澄清的误会,埋葬的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姜清筠端着漆盘,正要踏出小厨房回松筠居时,身后又传来了顾文鸢唤她的声音。
停下步伐,她转身回首看向顾文鸢,“娘?”
“你祖母临走前,叮嘱过你父亲一句,让皇上和你爹多提防着你二叔。”
“若是有可能,尽量留你二叔一命。”
“哪怕是被流放三千里,永不回京。”
*
回到松筠居,看着谢景寻用完醒酒汤,姜清筠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姜承文和姜老夫人之间的事。
顺便把顾文鸢最后叮嘱给她的话,转述给谢景寻听。
“谢景寻,你说我爹现在会不会……”
那些唏嘘往事,即便已经得知真相,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姜清筠还是会感觉到恍惚。
姜承文小时候的事,在儿时她也听她娘亲提过几句,可大多都是说姜承文如何努力读书,及冠入朝堂后又是如何意气风发。
外人提起他,话语中难免都是艳羡;可也许从未有人去窥探他内心,可曾羡慕过自己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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