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棵挺拔梧桐,借着天光投落下斑驳树荫,圆石桌旁,张师傅坐在石凳上,手中还在雕琢着玉。
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学徒跟着学艺。
“二小姐来了。”张师傅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低声叮嘱了学徒一句,收起石桌上零碎的玉石。
姜清筠落座,才发现张师傅雕琢的是一朵鸢尾花,也单只有这一朵花。
“这是我夫人最喜欢的花。”张师傅笑着解释一句,话落,小学徒便抱着木盒出来,把东西放下后便回屋安静练习琢玉。
掌柜也折身回了铺子中。
“这两块玉佩,先生可察觉出什么不同之处?”人走后,姜清筠问道。
对于玉,姜清筠毕竟是外行人,对比之下也只能看出些许蹊跷,说不出一二。而张师傅琢玉多年,对玉石玉佩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张师傅打开木盒取出两块玉佩,将完整无缺的那块交给姜清筠。
“二小姐,您手中那块玉佩,出自南梁。至少雕琢玉佩的人,学的是南梁的琢玉之术。”
南梁和南楚虽是接壤,也有许多民风习俗是相近的,但在手工艺上,两国之间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南梁产玉,精于琢玉的人更不在少数。而大家在琢玉时,为了彰显不同,便会在琢玉时多用些小心思,有意无意雕上印记。
“这块玉佩的背面,那道划痕便是印记。玉佩之上也不止这一处。”
“玉佩上的纹路,也当时琢玉之人用了不少心思的。”
“虽然这残玉,是和田玉,也是琢玉大师仿造出来的,但到底在技巧上,比不得另一块。”
此前姜清筠托他依照半块残玉和草图还原玉佩,单只看这块玉佩,是上乘,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物。
但和另一块完整玉佩相对比,便相形见绌。
尽管极力仿造,但赝品毕竟是赝品,比不上真的。
姜清筠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先生的意思是,这块玉佩才是真的,那块残玉不过也是仿出来的赝品。”
张师傅点头,将残玉放回木盒中后交给姜清筠,“二小姐通透。”
姜清筠与张师傅辞别后,拿着木盒忽然有几分恍惚。
原本的玉佩在她私库中不知存放了多久,可杜姨娘手中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赝品。
那杜姨娘,又是如何拿到玉佩的?
如今杜姨娘已死,这件事,仿佛又成了一个死结。
铺子里,苏未挑选着玉镯,存放在掌柜那里的已经有好几件玉饰
见姜清筠心不在焉地回到铺子里,苏未放下玉镯,几步上前拉过姜清筠的手,“拿个东西,出来后怎么心不在焉的?”
姜清筠笑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想不到答案而已。”
说着,她把木盒递给辛夷,竭力不去想。
苏未对姜府之中的事情,还是知晓几分的,尤其这次科举舞弊中,姜清筠低调到鲜少出现在宴会之上,倒是二房的大动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