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叔和祖母他们怎么能……”姜清时沉默已久,此时见姜清筠已经走远,他终于开口,不再掩饰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后半句话,他却也说不出口。
科举舞弊本就蹊跷,那日他在早朝之上,从事发到入狱,即便中间证据确凿,环环相扣,他却始终都没有想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知道是有心人在幕后谋算,要将他和父亲置于死地,他却始终没想到,这些人中会有自己的二叔和祖母。
“承文,你有没有想过分家?”半晌后,顾氏也出声,说得却是之前姜清筠同她提过的事情。
之前她也多有犹豫,毕竟老夫人尚且在世,分家并不容易。她便一直没和姜承文提起过,等她想要说时,姜承文已经身在刑部大牢。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考虑了。
姜承文不再按揉眉心,却仍旧闭着眼,“这事,你让我再仔细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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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妾身不想再喝这些苦汤药了。”
春杏的卧房里,她扶着早已显怀的腰身,嫌弃地看向婢女端上来的安胎药,而后对着姜二爷撒娇。
姜二爷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耐,却还是耐心哄着春杏,“好好安胎,这样生出来的儿子才康健。”
在春杏怀孕,被抬为姨娘后,姜二爷便找人算过,她这一胎是男孩无疑。
这也让姜二爷容忍春杏恣意妄为到现在。
“妾身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其他的妾身都不在意。”不情愿地喝完安胎药,春杏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着姜二爷的脸色。
“胡说什么。这个孩子,我定是要好好教养的,定不能像清迟那样整日无所事事。”姜二爷板着脸说道,语气中难掩不满。
姜清迟是林氏所出,也是姜二爷膝下唯一的儿子。
姜二爷是七品官,平日里整理卷宗史册。原本他在户部,谨小慎微,好不容易可以升迁,多年前却因为拨款赈灾时,他醉酒酿成大错,之后又出言不逊,惹怒了尚且在位的太上皇。
这才丢了官位,当时姜老太爷极力进言保他,这才让他免了皮肉之苦和牢狱之灾。
若不是当年的事,如今他的官品,都应该同姜承文一样,再不济也是个侍郎。
后来他一心教养嫡子,想让姜清迟入朝为官,却不想姜清迟整日沉迷书卷,不是去赴诗会,便是一心在书房看书编著。
根本无心朝堂。
他的全部希望,便都寄托在了春杏的孩子身上。
春杏心中一喜,也不敢显露出来,她正想再向姜二爷撒娇时,门外付杉便匆忙进来,俯身在姜二爷身边低语几句后,姜二爷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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