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迟一些,萧庭言怕姜清筠心灰意冷,不肯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姜清筠猛然顿住,转身,眼神含着几分凌厉,“你什么意思?”
说着,她伸手想推开萧庭言的手,却被他紧紧攥着不放。
“若是你嫁给我,我定会举全镇南侯府之力,救出姜尚书和姜侍郎。”
“我一诺千金,绝不食言。更不会负你。”
萧庭言话语笃定,更是不肯放开姜清筠的手。
只有在看到她,能碰到她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是鲜活的,才敢肯定他以往沉溺的梦境不是虚妄。
只要姜清筠能点头,哪怕他要冒着大不韪去保下姜尚书和姜侍郎,也都是值得的。
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姜清筠抬眸看他,也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阿筠,我可以等你。但是姜尚书和姜侍郎不一定等得起了。”
萧庭言放开她的手,负立着,含笑望向姜清筠,似是情深。
姜清筠冷笑一声,嫌恨般往后退几步,看向萧庭言的目光冷淡,如同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萧世子,这是在威胁我?”
萧庭言能说出这话,定是早就有了准备,才会不假思索地以此来胁迫她。
“我不是……”
不等萧庭言再为自己解释,姜清筠便继续说道:“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没记错,萧世子已经和我家大姐姐定下了婚约。”
“如今依萧世子的意思,是想退婚?”
“这桩婚事是姜府看在祖母面子上才定下的。”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娶了姜清婉。至于你与姜清筠,日后再议也不迟。”
萧庭言张了张嘴,却忍不住想起定亲后,镇南候老夫人同他说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是退婚。”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低声呢喃,而后说出了两个字。
平妻。
姜清筠一愣,而后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同于以往那种含蓄的笑,而是一种讽刺笑意。
以往她只当自己能有上一世的凄惨结局,是她天真软弱识人不清,错把仇人当亲人,才把自己、把大房所有人都送上了绝路。
如今她总算是明了,从她嫁给萧庭言的那一刻,她曾以为的情衷,就是所托非人。
之后更是天命殊途,人心离散。
如今她才恍然,都不曾有过善始,又何来善终可言?
当年大房流放,她彻底落魄。在她日夜操劳悉心打理镇南侯府时,萧庭言却早与姜清婉暗度陈仓。
一年之后,姜清婉以平妻身份进府,她却被萧庭言绝情地关在偏院,独自零落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