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景止却一清二楚。
他这位表弟,当真不是白白留在京城的。
“表哥可是还有想问的?”谢景止看破不说破,反倒饶有兴致地盯着沈之彦前不久新换的那把折扇上。
一副并不复杂的山水画,干净留白,能看出作画之人功底之深。
折扇中间那两只鸳鸯也是显眼得很。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以往他从来都是一把桃花扇。
沈之彦察觉他的视线,连忙收起折扇轻咳两声,“无事,太上皇还在昭武殿等着殿下,还是莫要再耽误时间了。”
谢景止“嗯”了一声,临走前又往燕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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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翎宫用了午膳,又多留了一个时辰后,姜清筠便向沈之瑜告辞,准备出宫回姜府。
如今她已经把舞弊案中涉及到姜承文和姜清时的蹊跷之处全部告知了温知许,最后能不能顺利保下人,还要等刑部最后的调查。
不过,她竟然隐隐能感觉到,皇帝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许的动摇。
但其中,书信和账本上的蹊跷,绝非那么简单。能仿写出姜承文字迹,还能在三壁书籍中快速准确找出那本书的人,定然潜藏在姜承文身边。
看似有了解决希望的事,细细一想背后牵扯到的却十分繁复。
姜清筠皱眉,上了马车后便如同往常那般靠在软枕上阖眼养神,一手却忍不住抚上眉心。
上一世,她临死前,姜清婉亲口向她承认,科举舞弊案是二房一手策划出来的。可如今,她却对这番话起了疑心。
看来之后的事情,必须让爹爹和哥哥知道了。与二房的决断,不能只她一个人来做主。
刚出宫,马车突然急急停下,姜清筠身子一晃猛然惊醒。
她一手扶着马车稳住身形,而后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二小姐,前面好像是夫人的马车。”帘外车夫回着话,带着几分犹豫不决。
大房这么多年只备了两辆马车,车夫也都是姜承文信得过的人,互相之间也熟悉。车夫方才停车,也是突然看到了另外一辆马车和赶车的车夫。
姜清筠一手挑开车帘,顺着方向看过去,的确是大房的马车。而那辆马车正在驶向的方向是...登闻鼓。
姜清筠心里一惊,顾不得许多,赶忙吩咐着车夫,“把马车赶过去,拦下夫人。”
百年前,南楚建朝以来,沿袭前朝制度,仍旧在皇宫宫门外设有登闻鼓,不设专人看守,但若有人敲响了登闻鼓,有冤情相告,朝廷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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