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否与道长,换这半颗药。”她咬唇,同云川道长商量着,“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再怎么说,谢寻都是为了救她才中毒的。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说着,看向谢寻的目光复杂,又夹杂着些许,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和情愫。
“二小姐说笑了。这个条件,以后再议也不迟。”云川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小狐狸,将那半颗药喂谢景寻服下。
马车上,见谢景寻脸色没方才那般苍白,姜清筠又在替他铺着身后的软枕和毯子,最静好不过的模样。
云川道长掩唇轻咳,眼眸中染上几分笑意,对面两个人因他这一声,齐齐看了过来。
“方才我忘记说了,这半颗解药虽然有用,但到底药力不足。那毒非同寻常,不久后怕是会有别的效用。”
“应该不严重,静心运功,过一晚上便好了。”
姜清筠刚想追问下去时,便听到道长的后半句话。她没反应过其中曲折,无辜地眨眨眼,替谢寻整理好软枕后,自己便也靠在马车车厢上阖眼养神。
云川道长带着几分奇怪笑意,与之前在禅山寺时的清冷模样不同,谢景寻心底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见姜清筠已经闭眼,云川道长启唇,一手摸着小狐狸的毛,而后说出来一味毒药。
谢景寻脸色一变,看向云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
“禅山寺的祈愿树,你之后可以去看看。”云川道长依旧笑着,还善意提醒了谢景寻一句。
事已至此,既然他们之间是斩不断的羁绊,他不妨就帮一把,只当是全了她的心愿。
*
杜姨娘去世后,丧葬是由顾文临打点的,林氏在其中帮着。在萧婷冉有孕之后,顾文临再度训斥了顾牧谦一次,而后便带着人直接去镇南侯府赔礼负责。
两家商议了许久,因为杜姨娘去世,顾牧谦还在戴孝期间,偏偏萧婷冉此时有孕,两边都要顾忌到。
最后碍着萧婷冉珠胎初结,胎像不稳,顾牧谦和她成婚的日子便定在了三个月之后她坐稳胎之后。
姜府,林氏院落的前厅。
“姨母是有事要吩咐吗?”顾牧谦到前厅后,朝林氏行礼后开口问道。
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变故太多,此时的顾牧谦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周身反而隐约萦绕着一股阴沉。
林氏起身扶起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到他手里,“你姨娘的事情,是姨母无能,没能保下她。这是她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一封信。以后或对你有用。”
“也是阿筠他们,做的太绝了。陈年旧事了又何必斤斤计较。”
林氏一边说一边拭泪,一副替杜姨娘和顾牧谦惋惜的模样。
顾牧谦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字,攥紧了手,往事浮现,他竭力压制住情绪,“不怪姨母,也是我无能,才任人算计无法还手。”
林氏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一报总会还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