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和二小姐找到我,我才敢到姜府,澄清一切。”
“周冯,指使你的人是谁?”顾文临颤抖着声音,始终没敢抬头去看唐氏和顾云瀚,怕会看到厌恶或失望的眼神。
“是杜姨娘。”说出口后,周冯仿佛彻底送了一口气。他说着,在身上摸索许久,才找出一张已经泛旧的银票,递给顾文临。
这些年,他一直带着这张写满罪孽的银票,只等有一天能揭发真相。
另外随同而来女子和男子见状也拿出两张相同银票,为自己求情,“顾大人,奴家也是受人指使。当晚是有人将顾公子送到奴家房间,奴家和顾公子之间是清白的。”
“是啊,草民之前都不认识顾公子。”
即使早有准备,姜清筠也不忍心再听下去,她转身去看唐氏和顾云瀚时,只见唐氏泣不成声,而顾云瀚和林翰的表情却都十分沉重。
明明是沉冤昭雪,顾云瀚听着却没有一点欣喜的心情,只有无边沉寂回荡。
当年他十八岁,乡试过后拿下解元,原本已经准备进京会考,却没想到最后会被自己的朋友背叛。他的举人身份被取消,从人人艳羡的少年才子沦为了笑柄。
之后借酒消愁,醉后歇在客栈,却不想一觉醒来却是在秦楼楚馆,身边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男两女。
才名清名,他竟是一个都没能留下。除了母亲和秦湘,也没一个人信他。
顾文临紧紧攥着银票,上面印盖着的顾家印记十分刺眼,怒气冲冲地将银票都甩在杜姨娘脸上,“鸩酒还是白绫。”
从周冯等人进到前厅,就没给杜姨娘留下开口的机会。她刚想开口辩解时,就听到顾文临的话。
“老爷,妾身没陷害过大公子啊。你听妾身说……”杜姨娘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认,否则连林氏都救不了她。
唐氏忍了杜姨娘这么多年,入佛堂后没再插手过府中的事情,直到三月姜清筠送信给她后,她才决定出府,去查当年的事情。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在忍着,见杜姨娘还不肯认,唐氏心下怒火更旺,三两下走到杜姨娘面前,抬手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积怨已久又用力太猛,唐氏扇完后退几步,靠姜清筠扶着才稳住身形,“我忍你许久,你入府独宠挑衅我,我不曾动过手;如今你再而三想要我儿子的命。”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我替你便是。”
“清筠,你派人去取一壶鸩酒来。”
“母亲,姨娘她……”顾牧谦紧紧挡在杜姨娘身前,不肯相让。
见他这副护着杜姨娘,唐氏被气笑了,“顾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顾文临沉默着没阻止唐氏打杜姨娘,只是他刚想开口和顾牧谦说话时,就听到了姜清筠的声音,“舅舅,这件事让舅母解决吧。您别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