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得不疾不徐,却没给萧庭言留下一点儿插话或者是回应的机会。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要离开练武场。
身后辛夷和另一个婢女搀扶着姜清婉。
萧庭言眉间深皱,想到沈二,想到姜清筠,他心下情绪更加不平静,待他想要追上前问个清楚时,萧婷冉突然呼痛,眼泪将落不落,“哥哥……”
已经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萧庭言这才想起来,萧婷冉还受着伤。
“哥哥先带你回府,请太医过来替你看看。”
“好。”萧婷冉啜泣着回了一声,站起来还能走路,就由婢女搀扶着慢慢跟在萧庭言的身后。
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萧庭言的神思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刚刚离开的那个人身上。
她哥哥一向温润又知礼,哪里有过这样失魂的时刻。
都怪姜清筠。
萧婷冉想着,不禁在心里啐骂了她一句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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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小姐心绪不宁,郁积在心。休养几日就好。”
“老夫给大小姐开几副药调理着服用。”
“外伤敷金创药,几日便好。”
沈府的府医过来诊过脉,开完药就带着人回去抓药。
厢房内,姜清婉躺在床榻上,脸上的血已经被止住,倒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姜清筠坐在窗下,支颐凝视着姜清婉,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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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林氏在打理着院子里的花圃,姿态悠闲。
“夫人……”春杏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里,语无伦次。
“你是越发学不会稳重了。”林氏放下洒水壶,落地时的重重一声,让春杏心里都开始打颤。
但事情紧急,她又不能不说。
“夫人,沈府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林氏面色稍霁,转身走回屋里,“事成了吗?”
“镇南侯世子和二小姐……”
春杏闭眼,咬牙一口气说完:“是大小姐射覆输了,喝了那杯酒……”
“然后和镇南侯三小姐打起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低下,不敢去看林氏的脸色。
刚说完,春杏就跪在地上,煎熬等待林氏发话。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次次出马次次失败!”
林氏直接将瓷杯摔到春杏身边,碎裂声清脆,弹起来的瓷片割破了春杏的手,洇出血迹,春杏却不敢喊一声疼。
林氏站在红木桌前,一手撑在桌上,显然被气得不轻。
连续两次,从禅山寺到沈府,竟然都让姜清筠逃脱了。
偏生中招的还都是她的女儿。
难不成当真是善恶有报?可明明,以前从来没失过手。
“还愣着做什么?把事情一次都交代完。”
“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