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幼君摇头,“可怕什么,可怕的是人心的贪念,而不是你。”
殷序点头,“这几日我打算将内务先看上一遍,便开始着手整治土地兼并了,若是有效果我打算将计划呈给康王殿下瞧瞧。”
“不妥。”覃幼君略一思索便打断他这计划,“在松安没有太大的豪绅,我们俩的地位也能搞定麻烦,但是康王殿下要的却是民心所向要强大起来。这过程若是将整个封地的豪绅得罪,恐怕得罪的就不只是豪绅,他们的靠山或许在京城或许在地方盘根错节,若是一个不慎就会给康王带来巨大的麻烦。”
殷序有些郁闷,“可土地兼并不处理百姓根本没有活路。”
“所以康王殿下必须要上位。”覃幼君道,“他如果能登上那个位置,再启用你这法子也不迟,像如今这情形却是不妥的。”
殷序叹了口气,“古代好麻烦。”
古代的确麻烦,这事不用质疑,覃幼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陪着他坐了。
翌日一早殷序继续上班,覃幼君则在梳理四川境内她的产业。而且之前她遣人往江南买粮,如今也到了县里,到时选定商铺便能开门营业。
殷序用了几日的功夫将县衙积压的事务处理一番,这才将松安的大体情况了解透彻。
也在这时在牢中的黄标受不住了,请求见殷序一面。
殷序这时候如何会答应,反而让王金川亲手写了告知书,要求县内富户、乡绅和豪绅将土地数目如实上报,三日后县衙将带着登记在册的账簿一一比对,若是有欺瞒之处,将追究责任。
殷序瞧着王金川写的告示有些不满意,“在后面添上,莫要有侥幸心理或者拿钱贿赂于我,本官不差钱。也不要想着下黑手弄死本官,本官有人当靠山。”
见王金川惊讶的合不拢嘴,殷序淡淡道,“就按照我说的写,当然写的别这么白话了,但一定要让他们明白,糊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另辟蹊径也没法阻拦本官的。”
“大人,如此一来,恐怕要得罪县内这些人家啊。”王金川觉得如今他是和殷序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觉得有必要多提醒一番。
谁知殷序眉头一蹙,“王大人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王金川心中一凛,忙低头道,“下官不敢。”
说着飞快下笔将殷序的意思悉数写了上去。
殷序又叮嘱道,“这些文书你亲自去各个镇上张贴,到时挨家挨户让衙役去通知人去看告示,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另外到时候你要隐晦的传播一些我的事,比如我不差钱,比如我二舅子就在肃州驻防,比如我家夫人与康王妃交好。明白吗?”
他说一句王金川就震惊一分,他是真没见过吃软饭吃的如此心安理得之人。
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就差写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