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点头,从袖中拿出,两份嫁妆自然是一模一样。
英国公作为证人亲手写了文书一式三份,殷贺两家各一份,英国公保存一份。
三方签字画押也就成了。
宜春侯刚松了口气,贺子华又道,“趁着这时日尚早,直接将嫁妆核对一遍吧。”
“这、这时候也不早,不如……”
宜春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我瞧着不错,直接对嫁妆吧,不然这一趟也就白来了。”英国公看向宜春侯,“宜春侯没有意见吧?”
宜春侯意见很大,他只知道嫁妆挪动了不少,但到底缺了多少他并不清楚,关上门来自家清查也好对付过去,可英国公在此便不可能。
可贺子华今日来的目的当然不只是要这文书,追查嫁妆下落才是正经,“这么些年嫁妆被个外室掌管,谁知缺了多少。”
话说到这份上,宜春侯不答应也得答应,他对外头林月娘道,“去开嫁妆库房查对嫁妆。”
林月娘觉得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侯爷!不可啊!”
“为何不可?”覃幼君笑眯眯道,“您不会私吞了吧?”
林月娘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当然,当然不是。”
“那就走吧,我闲着没事儿,跟着瞧瞧去。”覃幼君说着便走了过去。
忠义侯世子夫人孙氏站了起来,“贺家带了仆妇过来帮衬,正好过去瞧瞧去。”又对贺谦兄弟俩道,“你们也别闲着多帮帮忙,待会儿清点完了都得搬过来,你们眼睛瞪大一点。”
孙氏到底是当家主母,又是大户人家出身,通身的气派就不是林月娘能比的,林月娘站在孙氏跟前就如同一个丫头,战战兢兢,一句能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人们去清点嫁妆了,男人们喝着陈腐味道的茶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多半是宜春侯再说,英国公附和几句,贺子华对宜春侯一句话也没有,扭头和殷序谈了谈了。
有孙氏盯着又有覃幼君看着,嫁妆清点的也快,到了午时终于清点完毕,孙氏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到了花厅直接将嫁妆单子和一张纸拍在宜春侯跟前,“宜春侯府实在欺人太甚!当年我家小姑出嫁也是十里红妆,轰动一时,整整一百二十担嫁妆,如今竟丢失近一半,一些布料也就罢了,嫁妆银子合计五千七百两竟只剩一千二百两,当年陪嫁的五家铺子竟一家也没了,钱呢?铺子呢?还有那些珍贵的字画古玩又都哪里去了?”
说着孙氏痛心疾首道,“早知今日,当年便不该让小姑嫁过来,不光生儿育女受尽委屈,竟还要搭上大半的嫁妆养着这一屋子的白眼狼,而自己的儿子一个不得不远赴沙场,一个又受尽苛待,老天待小姑实在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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