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心里再气,面上仍旧和和气气,“宜春侯,此事本宫也是无奈,你又何苦来这宫中对本宫步步紧逼。”
一听这话,宜春侯当即跪下,痛呼道,“求皇后娘娘收回懿旨,臣长子年前刚战死沙场,如今家中嫡子只剩殷序一人,他若入赘,我宜春侯府将如何存活下去。”
曹皇后被他这一声震的头直发昏,她扶着额头气道,“此事求本宫不如去求玉阳长公主,她是皇上嫡亲妹妹,他们夫妻当初对朝廷劳苦功高,她都求到本宫面前,本宫又如何能不答应,这事本就是圣上金口玉言答应,你就是在公宫门口将石头跪穿了这事儿也更改不得。”
宜春侯呆呆的看着曹皇后忘记了哭求,是玉阳长公主来求的?
呵呵。
宜春侯冷笑两声,心中愈发的愤怒,倘若他长子尚且活着,朝中哪个敢如此对待殷家,如今他长子死去尸骨未寒,他们竟敢合谋让他次子入赘。
宜春侯朝曹皇后深深施了一礼,起身慢慢退出大殿。
夏日的早晨已经炎热,宜春侯强撑着身子出了宫门一歪倒在地上。
宜春侯从宫中出来后便晕倒这事终于又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许多人家开始同情殷家,背地里指责曹皇后做事有失分寸。
曹皇后有苦说不出,毕竟丽云还在云国公府,而她腹中尚且怀着太子的第一个孩子。
作为未来的亲家,云国公听闻宜春侯晕倒,赶忙让人准备礼品登门看望。
宜春侯听到云国公来了,狠狠的咳嗽两声,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国公道,“你很得意吧?”
云国公轻轻摇头,“我没什么好得意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结两姓之好,而非为了个人恩怨。入赘之事,本是二公子与幼君商议,咱们做父母的为何不能成全?”
“成全?”宜春侯怒瞪着云国公陡然拔高声音,“那是成全了你们覃家,而非我殷家!若说成全,为何你覃家不能成全我殷家,让你女儿嫁到殷家来?”
“为何不让我女儿嫁来殷家?”云国公脸上笑意敛去,反而问道,“如今殷家混乱不堪,主不主,仆不仆,你听信妇人之言对二公子动辄打骂,这样的人家,你觉得我会让我女儿嫁进来?不,应该说满京城但凡疼爱女儿的人家,谁家会愿意让女儿嫁进来?”
花厅外,林月娘听到这话站在原地僵住,浑身都在发颤。
宜春侯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云国公,云国公毫不示弱回看着他。
云国公上位者的气势压的宜春侯喘不过气来,屈辱又胆怯的感觉席卷全身。
“如今懿旨已下,侯爷何必再闹的难堪,若是高高兴兴的举办了婚事也便罢了,今后两家便是姻亲,有事也能相互照应。”云国公站起来道,“若是宜春侯执意如此,最后难堪的也只能是宜春侯。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