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云国公已经回来,脸上的血痕已经结了疤,瞧着似乎也没那么惨了。
令覃幼君意外的是陈丽云也在,垂首立在一旁,小几上放着一碟点心,而她带来的丫头婆子也如覃幼君所言全被换上国公府的丫头,见她进来,陈丽云抬头抿唇笑了笑,“姐姐。”
若是陈丽云未搞出这一出认亲的事,只以她爹旧友的女儿住进来,覃幼君兴许还能和对方和平相处,甚至成为朋友也说不定,但有了之前恶心人的事儿把云国公府闹的鸡犬不宁,她看着陈丽云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她娘现在还未回来,往日恩爱的夫妻现在不得不在人前演戏,一家老小都得为了陈丽云的事善后。
云国公瞧了陈丽云一眼道,“我与幼君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触及云国公的视线,陈丽云顿时心虚,她到底是谁的女儿云国公一清二楚,如今能把她留下,显然是为了颜面和她死去父亲的面子。
但这正是陈丽云想要的,当初她娘跟她说的清楚,当年陈家出事,依着云国公的地位完全可以保下陈家,可陈家还是抄家灭族,成了如今的田地。如今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云国公造成的,现在陈家只剩她一个姑娘家,凭什么还要呆在外头的院子里煎熬。
尤其前段时间她见识了国公府小姐的日子,心中更觉不忿,而母亲又是突然离去,所以陈丽云这才下定决心来了国公府。
好在她赌对了,哪怕如今不被云国公府的人不喜,但她也是云国公府的庶出小姐了,下一步便是她的婚事。指望长公主给她谋划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那个想利用她的老夫人了。
陈丽云从正堂出来便去了荣安堂伺候老夫人去了,正堂内覃幼君坐没坐相歪在椅子上打趣道,“爹刚才是和丽云妹妹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尽胡说。”云国公瞪了她一眼道,“我瞧着这孩子心思深沉,恐怕不只是想入咱们家这么简单。前几日我与她交谈,话都没说两句直接给我跪下磕头让我可怜可怜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见我不说话又把她死去的父母搬出来说话,竟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覃幼君无所谓道,“她这个年纪入府少不得是为了自己的婚事,您亲自挑选个合适的人家给嫁了就是了。”
“哪有这样简单。”云国公面色深沉,“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陈家的事一日没个清白她的身份就是个□□,她若是个口风紧的也就罢了,找个殷实的人家嫁过去也能安稳一生,怕就怕她心比天高与你对比,恐怕不肯轻易嫁到小户人家里去。”
听云国公这样说覃幼君也觉惊讶,说实话满京城的贵女当中除了宫中的公主,哪位能比她身份尊贵。要是陈丽云眼光高到如此地步把婚事与她对比,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这里是等级制度严谨的古代,可不是自由恋爱的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