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他也等的起。
在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之后,君轻裘收回了目光。此时天色阴沉下来,原本星子点点的夜空响起了一道惊雷,在客栈外的窗户上留了一道痕迹。
这样的雷雨天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倒是有种亲切感。
这是小鹿的气息。
在点燃蜡烛之后,君轻裘嗅到外面清新的雨气,微微勾起了唇角。
……
谢池渊一路奔跑,都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究竟是不是枯荣海的方向,只能借由奔跑来缓解内心的燥热。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谢池渊鹿角之上尽是露水。就在雪白神异的异兽踏过丛林之时,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气息,含羞草微微颤颤地卷起了身子。
谢池渊跑不动了,停下来正要休息,结果就看到了含羞草卷起来的一幕。
他低头一看,雪白的鹿蹄微微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
他怎么感觉这画面有些熟悉?
等等。
这含羞草卷起来的样子不就像是在好心人替他针灸时他的反应吗?他那时候整个人紧张的恐怕比这含羞草还含羞。
谢池渊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方才针灸时的场面,好心人指尖碰一下,他就颤一下,简直……简直就像是只小雏鸡一样!
他雪白的绒毛又有些粉了,有些唾弃自己之前的反应。
他都是娶了两次亲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这么敏感,也不知道好心人是怎么看他的。谢池渊抿了抿唇,在月色彻底隐入乌云中之时转过了身来,停下来前进的脚步。
他这时候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此时大雨轰隆隆的,顺着茂密的林中落下。谢池渊转身找到了一个遮挡的地方。
他看着面前的大雨想到……好心人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夫诸的人。他没有嫌弃他,反倒还保护他。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好心人一直对他很好,他失恋的几次都是好心人在安慰他。要是没有好心人,他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好心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无疑是特殊的。
可是这种特殊究竟是不是喜欢?
他也同样爱慕好心人吗?
谢池渊想到这儿又脸红心跳起来,索性现在是在深山密林之中,并没有看到一只浑身泛粉的白鹿。
谢池渊焦躁的站起身来又趴下,趴下又再次站起身来。在下着雨的短短一个时辰里,变化了无数次姿势。
这一夜里不止是他一个没有睡,在不远处的枯荣海岸边,赫连城也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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