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惊讶地接过来,“是小镇上所有孩子吗?”
夏夏一笑:“嗯,对的。”
凯瑟琳感激地把点心盒子递给夏夏,“跟你的礼物比起来,我带来的礼物真是太逊色了。”
夏夏隔着盒子都闻到了香味,“是饼干吗?”
“对,是我亲手烤的。我想感激你们,但也知道你们不缺钱——”话说到一半,凯瑟琳抬头看向别墅门口:“周先生,太感谢了你们了!”
凯瑟琳连说两次感谢,夏夏侧头看向周寅坤。
男人又穿着件白色衬衫,草草系了两三颗扣子,袖口卷起,露出迸着青筋的手臂。
“周先生送来了一架很贵的钢琴!”凯瑟琳对夏夏说,“我女儿你见过的,她从小就喜欢弹琴,还得过奖的。可惜她的琴还是她外祖母留下来的,已经很旧了。”
“她一直想要专业的钢琴,我们买不起,没想到……”凯瑟琳看向走过来的男人,“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这有什么。”周寅坤瞧了眼夏夏,笑说:“小女孩有梦想是好事,当然该支持了。”
夏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男人也不跟她对视,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去听你女儿弹琴。”
“好,好的没问题。”凯瑟琳笑着应道。
他牵着她往别墅里走,夏夏挣了两次都没挣开,周寅坤感受到掌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不仅不放开,还故意握得更紧:“干什么,老实点儿。”
两人刚走到门口,男人脚步忽停,回头看去。
后面跟着的阿耀下意识顺着周寅坤的视线望去,马路对面斜侧方,是一家酒店。六层最中间的那间房间窗帘微动,似乎有个人影。
阿耀回过头来,正对上周寅坤的视线。
男人什么都没说,牵着夏夏进去了。阿耀立刻转身,过了马路径直朝着那家酒店而去。
*
六零五的房间门刚打开,正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
女服务员吓了一跳,“你你、你是——”
阿耀开门见山:“谁在里面。”
一个高个寸头,体型强悍还满臂纹身的男人站在眼前,威胁性极大,女服务员声音都有些颤抖:“没、没有客人,生意不好……没有人住。我只是负责开窗通风。”
“我要进去看看。”阿耀往她手里塞了一卷比索现金,直接走进了房间。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朝外看去。这里能清楚地看见整座别墅以及旁边的十字路口,阿耀眸色微沉,这是绝佳的狙击点。
他又低头看窗台内外,里面擦得很干净,外面灰尘仍在,没有架过枪的痕迹。
阿耀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屋里。床上、椅子上都没有人坐过的痕迹,为了通风去除异味,卫生间、柜子、抽屉全都敞开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擦,有一串不大的脚印。
阿耀扫了眼女服务生的鞋。她手腕上还挂着的一圈钥匙,手里抹布是脏的,应该是刚擦完窗台。
他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出去。
但刚走出门口,他又忽然停住,阿耀回头看向女服务员。那女孩被他突然回头吓得后退一步,大气都不敢出。
“我要看看这间。”
说的是旁边的六零四房间。她忙点点头,上前打开房门。里面格局布置都与六零五一样,站在门口就能看个完全,这间也同样开着窗户、敞着抽屉和柜门。
“谢谢。”阿耀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他走了好几分钟之后,安静的走廊里才终于响起细微的咔哒声。六零五房间的对面,高压配电柜的门从里面打开,有一人走了出来。
女服务生赶忙上前:“你没事吧?”
她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自己正擦着走廊里画框上的灰,六零五房间的客人突然出来,向她亮明了中国的警察证,拜托她该怎么做怎么说之后,就迅速躲进了危险的高压配电柜。
听她这么问,许嘉伟一笑:“没事,谢谢。”
说着他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塞到女服务员手里,对方连连摆手:“这太多了,我不敢要。”
“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事情会很麻烦,请一定收下。”
他的声音很好听,女服务员怔了怔,最终还是收下了。
许嘉伟回了房间,这才松了口气,衣服前后全是条条黑灰,在配电柜狭窄的空间里待了不过几分钟,后背就已被汗水浸湿。
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他摸出电话,回拨了号码。那边很快接通,许嘉伟语气笃定:“是,我亲眼所见,她和周寅坤都在这里。”
阿耀回去时,看见车库的门打开。
阿步从地下室方向拖来一个大铁箱,搬上了车。阿耀大概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是昨晚所抓告密者的尸体。
坤哥和夏夏早就回来了,阿步看见回来稍晚的阿耀,关上后备箱走过来问:“没什么事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