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细眉微拧,下意识想否认,并告诉她要买机票回北京,可是话滚到嘴边,却舍不得说出口。
室外,晨光灿烂,棉絮状浮云自湛蓝苍空飘过,慢悠悠。
男人指骨捏着一小碟儿白砂糖,经过廊道,前面倏然横出一截胳臂拦住他去路。
齐毅眸光懒散,从男人手腕那块低调优雅的劳力士切里尼滑过,上移到那双似笑非笑眼睛。
不由浓眉皱成疙瘩,颇不耐烦。
虽未开口,但俩人之间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季言淡定收回手臂,“齐先生,关于苒苒,我有话同你说。”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苒苒丢弃在北京的旧宠?那么我比你强,至少我是她的新欢。”齐毅冷着脸丢下话,漫不经心继续往前走。
季言追上去,视线匆匆扫过他手里小碟儿,笑着说:“苒苒不爱吃糖,比起甜点,她更喜欢酒和烟。你可能不知道,她跟普通女孩子不一样,毕竟学艺术的,追逐灵魂救赎,更自我也更开放。”
齐毅面庞陡然绷紧。
更自我也更开放……开放两个字还特地咬字极重极清晰。
他听出来了,这男人话里话外意有所指,是想要诋毁他家苒苒。
“你们蒙古男人不是很传统,喜欢女人从一而终,温顺听话么?嫁人后,乖乖挤奶烧茶,生儿育女。你觉得以苒苒的性子,会是这样的贤妻良母么?”
话音落地瞬间,只听“砰”一声巨响,季言喉咙一紧,被男人恶狠狠捏紧脖子,猛力按压在墙壁。
男人眸光凶狠阴鸷,咬着后槽牙,“我警告你,再敢说一句苒苒的不好,我让你立刻消失。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这里,无论苒苒做了什么都是良家妇女,都是我的好女孩。别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不然传到苒苒耳里,惹她不开心或者哭了,掂量掂量你和你妹有几条命可以活着离开内蒙。”
季言没想到这男人粗得居然敢跟他直接动武,遂抿唇淡笑,从容不迫。
这样野蛮,看来高苒也只是拿他当个鸭子取乐。
回到房间,齐毅见高苒站在床边,手里摆动着床头柜上的俄罗斯套娃。
他额角青筋突突,神色蓦然紧张,迈起长腿赶紧走过去。
“怎么了?”他问。
高苒怔了怔,将套娃摆好,“没什么,刚桑桑想玩来着,我没让她乱动。”
“嗯。”他松了口气,长臂一捞,将她圈在怀里,笑着问,“饼还有么,我想吃。”
高苒疑惑瞥他,“你不是不吃么?”
前面她问他吃不吃,他不理只顾着给她熨烫裙子。
“现在想吃了。”男人磁性低沉嗓音中夹杂隐忍克制。
高苒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掌心已然悄悄探进她衬衫下摆,只是淡声答,“剩下的在桌上,你去吃吧。”
“嗯。”男人喉结凸起滑动,低眸吻她唇,撩拨动情,“我……正在吃。”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男人压在床上,一根炽热硬物蓄势待发勃然抵在腿心。
满室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