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桂玲:“好。”
郑雨丰出了门,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遇到院子里的邻居,那人算是原本跟他关系不错,虽然最近是不敢来往了,生怕被坑,但是还是随口一句:“出去啊?”
郑雨丰叹息一声,说:“我家老大耍钱,我去把人劝回来。”
那人看着郑雨丰的表情瞬间有点微妙,好半天,说:“你也确实该劝一劝的。”
顿了一下,他小声说:“我听说你家老大在外面欠了钱。”
说完,也不欲说的更多,转身离开。
郑雨丰一听,心里顿时清明起来,最近家里事情多,他们倒是都没有关注两个儿子,但是仔细想来他最近是有点反常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整天愁眉苦脸,食不下咽的。
这年头儿,但凡是不好好吃饭,那就是大事儿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因为两个女儿都反骨跑掉的事情,可是仔细想想,他跟姐姐和妹妹感情都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因为她们而难过,主要说是因为欠了钱愁眉苦脸,就很正常了。
十赌九输,他还真是不相信自家这个儿子能精明到哪里,可以赌博不输钱。
这也怪不得,自己一说会带他离开,他那么喜出望外,仔细想来,这是为了躲债了。
郑雨丰闷闷的骂了一句臭小子。
他很快的出了大门,绕过巷子,就见两兄弟已经等在了公交车站点,一到这边,他就冲着大儿子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欠了钱?”
老大一听这个话,脸色怏怏的,好半天,辩解说:“这事儿也怪不得我,我就是想要玩一玩,可是没想到竟然输的那么惨,我也不想的,都是他们逼我的。”
郑雨丰脸色更是黑了几分,随即问:“你到底是欠多少钱?”
大小子眼神闪烁,不是很想说,嘟囔说:“我们都要走了,管那些做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郑雨丰却仍是冷漠的说:“就算要走,我也得知道。”
“我欠了二百五十块钱。”
郑雨丰正要说话,就听他继续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利息,这么几天就变成了五百五十块钱。我要是再不还钱,就完了。”
倒是幸好他爸要带他一起走,不然的话,他还不一定要面临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说:“爸,我们走吧,我们再不走,有人看见就完了。”
郑雨丰点头,也说正好了,这个时候正好公交车来了,父子三个人一起上车。
他们上车,也有人下车,下车的几个老太太都是附近的人,随着车门打开关上,公交车缓缓前行,其中一个老太太看向了郑雨丰,说:“那个不是郑小子?这爷三个去哪儿啊?”
“这谁知道了,你不知道,这家子真是恶心透了。”
“怎么回事儿?”
“这几天你回乡下了不晓得,他们家……哎等等,你说看见他们家人了?”
先头儿开口那位老太太点头:“是啊,爷三个都在呢。”
“不好,他们是不是要跑啊?”
“我没看见带着行李啊,再说跑什么?”
后头听话儿的这位也顾不得解释很多了,她说:“那可不好说了,他们家的事儿啊,复杂的很,这条线路是到……”
“火车站,这条线正好走的就是火车站。”有人接话儿。
“卧槽,不好,他们莫不是真的要跑。走,我们去郑家。”
热心肠的老太太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飞快的就往回走,刚到巷子口,就跟一个胡子拉碴的狼狈男人撞在了一起。刚才带头儿大妈甲一看,惊讶:“范德彪?”
范德彪黑着脸点头。
大妈甲赶紧说:“范德彪,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家都让关桂玲他们夫妻两个搬空了,他们把你的东西都卖掉了。哎不是,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一趟郑家,郑雨丰领着儿子,似乎要跑。我去看看关桂玲在不在家,如果她也不在,就真的不好说了。”
她说完了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奔着郑家去。
而这个时候范德彪也在微楞之后飞快的往家跑,他很快的跑到了自己的院子,直接奔着家里就去了,他咣当一下子踹开门,一阵风吹过!
他家空空如也,他家的沙发茶几大立柜。
还有他家收音机电视机自行车。
就连他家的大铁锅都别人拔起来了,不见了,统统不见了。
范德彪还真是没有想到,他家竟然可以这样家徒四壁。他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家,飞快的又跑向了墙角,抠起了砖头——嗞!
什么也没有!
他看着已经空了的小金库,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这不是钱,这是他的命,范德彪整个人睚眦俱裂。他飞快的就起身,爆喝一声:“郑雨丰,你个王八蛋!”
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看着他家的方向探头探脑,再一细看,哦豁,他家真是啥也没有了。
这关桂玲,真是疯了啊!
要钱不要命了吗?
这范德彪哪里是好惹的。
范德彪转头盯着众人,说:“是关桂玲干的?”
众位邻居点头,其中有一个腿脚有些不利索的老大爷说:“小郑每天晚上都要带着手电筒过来。”
他看见好几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