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火柴啊。”
“我带了。”赵桂花出门是必带这种小装备的,机会啊,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高兴:“来,我们再找找……”
大家很快的忙活起来……
客运站。
明美将各种登记表收好,起身给自己倒水。
她现在的工作比之前的工作轻松许多,不过正适合她养胎,一出门,就看见姜保红了。姜保红最近刚离了婚,整个人更加阴郁了,对下属的要求也更严格。
严格到有些刻薄。
以前大家有顾忌,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谁不知道她男人是怎么回事儿。
有些事儿吧,你以为没人知道,但是天下皆知。
所以现在她再想提不合理的要求,也没有人配合了。毕竟谁也不乐意去做计划外的工作,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只让领导得个好名声,做梦呢?
姜保红不觉景儿,还想像以前一样强横的压制,结果被人告到了上级,因为“压迫”工人,她现在直接被一撸到底。
虽然有些事情很现实,但是就是这样,如果蔡副主任还是副主任,她就算是过分,可能最后也就是两个字“算了”。但是谁让现在不是这样呢。
而且因为姜保红离婚的事儿,颇有几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
这事儿怎么说呢?
其实也有不少男人有花花肠子,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这样的。同样的,这大难临头。如果搁在自己身上,可能一样也是要跟姜保红一个选择。但是这事儿没落在自己身上,那么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姜保红。
男人么,都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妻子。
所以姜保红离婚这件事儿让很多人看不惯,有男人也有女人。
正因此,她现在不是车组那边的负责人了,而是一个乘务员。
不过这要说姜保红可怜,那么也没有。其实她真的是自找的,虽说别人确实针对她,但是她自己也确实作。因为离婚,她迫切的想证明一下自己,但是却不想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工作证明。
反而又想走老一套,踩着别人上位,这谁惯着她?
她以前也不过就是借着蔡副主任的势,现在被打回原形,也不奇怪。
这人刚回来上班,那个时候还没一撸到底。她就急切的来找明美了,想要劝说她去车组工作,还想用大道理压人,不过就冲着明美是个孕妇,这个就站不住脚。
明美可不管那些,直接就找领导告状,这种自私到极点的人,她是一点也不想多来往的。
因为明美的告状,姜保红挨了批评。
也正是因此,大家发现其实也可以不由着姜保红蹦跶,这不是,姜保红再次搞事儿,就被大家集体给冲了。
姜保红养尊处优了好几年,这突然去做售票员,出错了好多次,每次回来对账都要被骂。她才干了四五天就有点坚持不住,上来找领导了。
她觉得自己到底也是做过领导的,总该给她点面子吧。
却不知道,自己多招人烦,自我感觉良好。
姜保红信心十足,一上楼倒是正好碰到了明美,她嘲讽的说:“呦,这是干什么呢?这上班时间还要出来磨洋工吗?果然怀了孕就是拿了免死金牌啊。”
她憎恨明美不肯来车组,如果她肯给她奉献,她早就站稳脚跟了。
不过明美也不是什么任人捏圆捏扁的小可怜儿,她含笑说:“如果去水房倒一杯水都算是磨洋工,那么你可真是比地主还狠。那周扒皮是你家亲戚吧?他能搞个半夜鸡叫,你这也能搞个上班不许喝水。这幸好我可没在你手下干活儿,不然我一个怀孕好几个月的孕妇,喝一口水都要被骂揣了免死金牌呢。哦对,我忘了呀,你现在已经不是领导了。而我也从来没在你手底下工作过。所以说啊,我就是运气好。就是能躲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扣帽子,谁不会!
明美笑眯眯的,也不发火,脆生生的继续说:“我得感谢我家崽啊,如果不是有了崽崽,保不齐要在工作中遇到什么离谱的人。”
她说完,也不理会姜保红气得发抖,转身去了水房,等回来的时候看到姜保红已经不在了,她回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里几位大姐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说:“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伶牙俐齿。”
明美轻声笑,说:“我这人就是这样,别人不惹我,我们就和和气气;但是别人招惹我,我也不怂!怎么的,都是解放了,还想搞旧社会那一套?拿捏谁呢?我可是长在红-旗-下,才不怕小人。”
“哎对了,明美你是解放后生的吧?”
明美点头:“对啊,卡着点。”
“那你结婚还挺早的。”
明美是刚够结婚的年纪就结婚了,就一般的工人家庭来说,确实算早。
明美:“我们相亲的时候看对眼了,大家都觉得反正都是奔着结婚去的,那就痛快的呗。”
“那是你们长得好,彼此能相中,要是搁了有的人,不一定的。对了,你晓得吧?咱们客运站要组织相亲大会了。”
明美点头:“知道啊,还是我帮着机械厂联系的咱们工会呢。”
明美骄傲的挺胸,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儿呢。
她说:“我男人在机械厂宣传科,他们单位男的多,我们单位女的多。这种大相亲,不是正合适?不过他们人多,咱们单位人少,我听说他们单位还要找学校的女老师,估计到时候能挺多人吧。”
“哎呀,这敢情儿好,不知道家属让不让参加。”
明美:“不晓得啊,你要是好奇就去问问工会啊,我就是帮着彼此联络一下,后期都是他们来谈了。”
“那我可得问问。”
明美眼看这位嗖嗖的出门,笑着摇头。
她看了看时间,好像快要下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