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倒在地,捂着眼睛。
“再他妈嘴臭,我就打死你!”
周大妈受到重创,大叫:“杀人啦!!!”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擦亮了,大家其实也都没睡了,不过谁也不出来看她。看个屁啊,这种缺德的老太太,活该挨揍,打死拉倒。反正,又不是他们打的。白奋斗是暴躁了点,但是未尝不是为民除害!
周李氏嗷嗷的叫了几声,眼看没人管,她直接扭着屁股咣咣的砸王大妈家的门:“王大妈,你是管院儿,你可得管管,你看看白奋斗这个狗东西,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你可得批评他,赶走他……啊!”
王大妈,也会泼洗脚水的。
她指着周李氏的鼻子骂:“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你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边眼也打成乌眼青。”
周李氏踉跄着后退几步,突然间就嚎哭起来,“天啊,没有天理了……啊!”
现在她不管说什么,最后一个词儿的结尾几乎都是“啊”,你不是愿意嚎叫吗?大家也不吝啬泼点脏水的。
后院儿的二狗子有起床气,刚才看热闹都没去,听到这老太太在院子里咋咋呼呼,直接起来就把昨天的刷锅水泼出去了:“滚!”
他高声一吼,周李氏哆哆嗦嗦的,哭丧着脸,猫到了一边儿。这个时候她才真的发现,自己是犯了众怒的。好像人人都厌恶她,都恨不得揍她。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点怕了,想到儿子和儿媳还躺在外面呢,她不敢在院子里闹了。
以往闹是有用的,她就觉得这是无往不利的。但是现在看来才晓得,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今次,是彻彻底底的栽了,没有一个人惯着她。
也没有一个人由着她的性子。
她踉跄着赶紧往外走,她一走,就听到好几声议论。
“呸,一家子丧尽天良的,还指望别人帮忙,谁是瞎了眼才要帮他们家。”
“他们家不要脸,我们还要呢,跟这样的人有来往,说出去都丢人。”
“你瞅瞅她那张臭嘴,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粪才能喷出那么难听的话。”
“以后离他家远点吧,恶心死了。”
“就是……”
“哎不是,你们说周群真的有那种爱好……”
“那谁好说呢,我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不然怎么就他遇到这种事儿了,那酒蒙子都敢发毒誓见鬼了,他肯定不能撒谎啊……”
“妈的,越想越恶心,这狗东西是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连师母都下得去手……”
“哎不是哈,我刚才一直在想,杏花姨是什么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儿,刚才我就突然想起来了,是不是以前食堂那个胡杏花啊?高高大个儿,眼睛不大,挺风-骚,专门找小伙子唠嗑儿,还捏人家屁-股那个?”
“唉我去,还别说,真不好说啊!她男人是厂里负责考级的邹师傅,他们两口子不是都把工作让给儿子了?”
“这要是从年纪上说,保不齐是她。”
“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还没有“社死”这个名词儿,如果有,那么这条街的第一号人物,非周群莫属。
这位仁兄托了酒蒙子的福,那点粑粑事儿已经被倒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周群真的不是只搞定老大姐,年轻的他更喜欢。但是吧,他早些年为了个人的前途,找的都是岁数大的,基本上都是他老娘这个年纪了。
没办法,这想走后院儿枕边风路线,可不是就只能找岁数大的。
他倒是喜欢年轻的,但是年轻的没用啊。
就说厂里的老师傅,级别高的,哪个岁数小了?还有那些有点小权利的,也大多都是有点年纪的。他们的后院儿,那就不可能年轻了。
所以周群这不落了这个么名声。
虽说现在周群也找了些年轻的,但是既然是“女鬼”,那肯定是死了的啊,年纪轻轻的又不会死,所以他揣测的都是早些年跟自己有染的那些岁数大的。
这下子,他这名声,就更加不堪了。
社死,妥妥的社死。
而要说周群社死了,全院儿最高兴的是谁。你说是庄志希和明美夫妻?还真不是,最高兴的,当属白奋斗。
虽然他心爱的秀姐被诋毁了一句,但是白奋斗还是高兴的不得了,他可以说是最最最最,最高兴!从小到大,他们这些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被比来比去。
这些孩子里,李芳是女孩儿,庄志远比他们小三岁。
至于庄志希就更小了,这货整整比他小了十岁呢。
他跟苏小子周群三个是最容易被放在一起比的。他那个时候就跟苏小子玩的最好,不为别的,就是周群太烦人了,什么都显着有他。大家一提到周群,就说这小子如何如何的懂事,让人十分的不愉快。
再后来,他们都进了厂,周群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上升,他几乎是卡着工龄一级一级的往上升,一点时间都没浪费的。反倒是他跟苏小子走的慢吞吞。
那个时候大家都长大了开始比工作了,庄志远虽然比他们小三岁,但是庄志远没进厂。新来的小学徒杨立新还只是个学徒。苏小子也走了,总之就是他白奋斗和周群的对决了。
这些年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白奋斗其实一直是被周群压着的,这下子好了,这下好了啊,他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你周群,总算是翻车了。
彻彻底底的翻了大车了。
他高兴的哈哈大笑,说:“真是恶人自有天收,你瞅瞅,你瞅瞅周群这不是就遭了报应了?爸,咱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