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海城离开的飞机上,她特地去问了唐瑶,如果给男人手或口,女人能得到几分快乐,那边唐瑶打了六个点过来,毫不犹豫地回了个:0分。
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发生的那些事情,霍修从中是得不到任何快感的。
他两次碰她,都把那100分的快感,全部留给了她。
正因为他有这么好,所以怀澈澈更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这么走下去。
她想搞清楚,自己对萧经瑜到底还是不是曾经那样非他不可,想搞清楚,对霍修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在萧经瑜那里碰了壁之后,把他当成了自己空虚情感的安慰剂。
现在时间已经九月,眼看距离他们约好的两年时限只剩下半年不到。
怀澈澈却早就没有最初那样,满脑子想着离婚的决绝了。
“那,这也不难。”
唐瑶听完她的自我剖白,虽然作为局外人,她觉得霍修作为恋人还是丈夫,都简直没得说,但唐瑶同时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人永远无法替别人做决定。
她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你就先这么过着吧,等到了两周年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知道想选谁了。”
“?”怀澈澈没跟上她的思路:“啊?”
“你知道抛硬币吗,”唐瑶说着就想从自己兜里找出个硬币出来给她演示,但一摸兜,里面空空如也,只得悻悻收回手,接着说:“抛硬币不是真的让硬币来决定你自己,而是只有当硬币抛起来的那一瞬间,你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刚做完手术,既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想着唐瑶刚说的硬币,躺在床上逐渐意识模糊。
而唐瑶见她睡着,就出了病房,等到了把王瑞甩半路,调转车头赶来医院的霍修,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们是怎么加上微信的呢,说来也巧,宋氏之前准备挖人的时候,在去年年前邀请了霍修参加了一次他们的年会,简单体现一下企业实力,而唐瑶作为宋持风的童年老友,自然也到场在行业大牛们面前混个眼熟,企图嗅到些来年风向。
霍修不认识唐瑶,可唐瑶却早已听闻霍修大名已久,热情地表明身份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不知道是我喊你来的,你就说你看了她朋友圈吧,她朋友圈发了这事儿。”唐瑶说着还翻出朋友圈看了眼,确认了一下,“我刚问过医生了,她这阑尾炎,说是最小的手术,也得住个十天院呢,她又不肯跟家里说……”
霍修很客气:“接下来交给我吧,麻烦你了。”
“小事。”唐瑶摆摆手:“你上去吧,趁现在主治医师还没下班,问问术后恢复什么的,我刚问了一下,但我怕我没记清楚。”
“好,谢谢。”
怀澈澈这一觉没睡太久,大概也就眯了半个多钟头,睁眼的时候,朦胧地看见病床旁坐着个人,还以为唐瑶回来了,便喃喃道:“瑶啊,我想喝水……”
“你暂时还喝不了,忍一忍。”
但回应她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怀澈澈一个激灵,睡意立刻无影无踪,只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你……”怎么会来?
“我看见你的朋友圈了。”霍修刚坐在床边想事儿,直到怀澈澈反应过来,才给出刚才唐瑶帮他想的理由,而后立刻转移话题:“你经纪人呢?”
朋友圈?
怀澈澈愣了愣,才说:“她现在手头上人太多了,这次有几个通告在庆城,就让我自己来了。”
“嗯,所以你就悄悄的回来了。”
霍修这人,情绪是真的内敛到了极致。
光听这句话,怀澈澈都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直到看见他的表情,撞进他的眼睛,怀澈澈才隐隐地品出了一点味儿。
他好像,是生气了。
怀澈澈原本理直气壮的那颗心,忽然就虚了起来。
但这事儿还真是,就和霍修说的一模一样,怀澈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能皱巴巴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霍修答得很果断,又话锋一转:“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看不到你的朋友圈,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住院了,还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怀澈澈看着他仍旧温和的表情,咂了咂嘴:“你肯定生气了。”
“没有。”霍修平静地说:“反正你也不回我微信。”
怀澈澈立刻小声辩驳:“我回了……”
“嗯,每一条都是五个字以内。”霍修说:“平均在我发到第五条的时候,才会有一条回复。”
“……”
你直接举个牌子,上面写四个加粗加红的大字:我生气了,下面再把她这几个月来的罪状挨个列一列好不好。
小姑娘大眼睛眨巴眨巴,用很纯良的语气戳穿:“霍羞羞,你这就叫生气。”
“那好,我生气了。”
见她这么执着地要自己承认情绪,霍修索性也就顺着她给楼梯往下走。
他神色表情一变未变,看着仍旧是那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小坏,你准备怎么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