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凝眉不解道:“圣人竟这么快就打算回京了。”走了大远的路来一趟扬州, 感觉所有地方皆是浮光掠影般转了一圈, 江南如此锦绣山河,不能细细赏玩, 岂不可惜。
“朝中不可多日无主,扬州之行本不应该带上太子,但圣人自觉扬州对于江山社稷的重要,遂把朝堂交于几位老臣主持,这才和太子一起出行。”
稍抬了头, 确认对方在认真的听,他又道:“这些天在扬州,圣人点了军,对了税账,雷厉风行的清扫了一匹蛀虫,安插了信任的人在扬州府,也算是心愿已了,不枉此行,是时候该回上京了。”
林灵儿转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我们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你们竟搞出这多事来。”
唇角上扬,剑眉飞起,陆渐离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凝视小馋猫问:“还想吃什么,明天带你去吃。”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呢,我听说城内有家酒楼,里面的栗子酥绝了,还有酸笋炖肉,糟鹅掌,桂花糖糕...”
屋内还在报着菜名,纱窗上勾勒出两人合而为一的朦胧剪影,月朗星疏,夜色妩媚,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合着屋内少女的娇音流转,为小院平添了几许迤逦春香。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林灵儿俯在塌前,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放在榻沿,削葱根一般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床面,显然她早早就已起床。
心生不耐,她歪头瞅一眼床上熟睡之人,本想赏他额头几个弹枣。
细细打量一番,嗯?剑眉星目,唇薄面朗,长得还挺好看。
促狭一笑,她探起身子俯到他的耳边,唇瓣微微噘起,樱桃小口中阵阵香风,徐徐送到他的耳边,一缕一缕,丝丝香甜,可是她越吹越费劲,直到腮帮子发酸,床上的人还纹丝未动。
她丧气的喟叹一声,垂下小脑袋。又忽见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在假寐,她顿时两颊绯红,杏目圆睁,大喊一声:
“陆渐离,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呢?”
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装睡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林灵儿又羞又恼,娇哼一声,拂袖就要走。陆渐离眼见着不对,伸手拉她,轻轻一拽,她就跌到了床上。
恼意未消,她嗔道:“刚才为什么装睡?”
陆渐离敛住笑眼,沉沉看她,面上竟生出了几许羞赧之色,“要说真话么?”
“当然说真话,谁要听假话...”咦,气氛好像变得不对劲,林灵儿声音越来越小,她怎么感觉对面的人好像变成了火炉上的茶壶,燎的滚烫,鼻孔还冒着热气。
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谁知茶壶沸腾的更甚了,还周身烧了个通红,林灵儿抬睫看他猩红的双目,追着问道:“你倒是说呀。”
该死,被这诡昧的气氛影响,声音竟是如此的甜腻。
静寂一瞬。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意乱情/迷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昵,滚烫的气息灼着她耳红如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