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字?”想起在林家书阁第一次见面,她连书的正反都分不清楚,这会竟能读书了,他不禁犯起了低估
“我当然识字,自小父亲就命我随姐姐认字,只是,我不如姐姐坐得住,识的少一些罢了。”林灵儿不服气的翘着小脸,冲着他说。
也是了,岳父是翰林院学士出身,怎么会容忍子女目不识丁,陆渐离唇角勾起,讪讪自嘲当日在书阁是误会人家胸无点墨了。
“这是官用精制纸,这本书应该来自宫中。”在翰林院当值,对纸张的用度陆渐离最清楚不过。
这本诗集,看风格好像是同一个人所写,其中的辞藻华丽,意寓温婉,竟像是情诗册子,只是这佛门清修之地,怎会有这等籍册?
翻到最后一页,陆渐离脸色陡然生变,紧紧盯着上面手写的《弘》字,血液开始在内里奔腾。这个“弘”字和母亲留给她的玉牌上的“弘”字迹一模一样,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这里曾住过什么人,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自翻到最后一页,脸色就变得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双眸似结了层薄冰一般,林灵儿不觉往后移了移步子,虽满腹疑问,她自觉还是不要开口为妙。
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祖母也睡了两个时辰,待她醒来,李涯都在游廊里转了无数圈,听老夫人召见,他立即飞奔进去,只挑重点给祖母交代了一下情况。
“老夫人,现在只有西山没有搜查了,我们派了几波人试图下去,都因为坡面陡,又湿又滑,人都无法下去!”李涯哭丧着脸说。
因刚醒来时,郑嬷嬷已经先行给她说了,所以听完,她面上也没太多惊慌,平日对待琐碎小事,陆老夫人有时像小孩一样任着性子,可毕竟在江南首屈一指的陆府,掌了一辈子家,每遇大事,她反倒最冷静。
陆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像下了大决心似的,转头对李涯说:“我知道一条去西山的路。”
原来山庄后院,临山的一片密林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山的对面。
一行人沿着小道急匆匆的向后山赶,管家找来一顶竹辇,由四个壮丁抬着陆老夫人在前面带路。
远远的看见前面一个小庵,郑嬷嬷正要向老夫人回禀,回头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知必有隐情,郑嬷嬷堪堪的转头,就像什么都没看见。
陆渐离还在翻着手里的诗集,林灵儿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的声音,转身开门去看。
陆老夫人刚从辇上下来,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翠衣女子,她一时有些恍惚,颤巍巍的叫了一声,“芙儿?”
林灵儿觉察到了祖母的异样,走上前拉住祖母的胳膊,亲昵的说,“祖母,我是灵儿啊。”发现失口,忙心虚的补了句,“我是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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