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渐离醒来时,林灵儿还睡的沉沉。
平日醒来后,因要赶着应卯,他总是匆匆下床,旁边睡的人于他几乎没有存在感,今日闲来无事,倒是不急着起床,忽觉耳边有个小脑袋吹气如兰,缕缕入耳。
林灵儿睡觉不老实,总是睡着睡着就滚到中间地带,偶尔夜醒知觉后,就默默地蹭回去,把自己蜷成蚕茧般,牢牢躺在床里面沿边,以防越线。
今早不知为何松懈了,脑门都快杵到人家脸上了,却不知者无羞的吐纳自如。
入夏,衣料薄透,稍睁开眼,越线之人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目之所及,时而凹凸有致,时而山峦起伏,缱绻旖旎万千。
欲念陡生,喉结滚动,陆渐离翻身下床。
林灵儿醒来时,祖母正差人叫她过去用早膳,许是昨个夜里思虑太甚,睡过了头。
彩月伺候着梳妆更衣完毕,她就匆匆赶到膳厅。
难得祖孙三人凑齐,可以悠闲的用个早膳,即便是在京郊,祖母也着人快马送来了御宴楼的吃食,七碟八碗的竟然满满摆了一桌。
林灵儿一早胃口不好,可能是夜渴未解,只执勺慢慢喝粥,连喝了两小碗,祖母打趣道:“平日的小馋猫,今天怎么改吃素了。”
稀粥下肚,顿感胃口开了,林灵儿狎然一笑,“两碗稀粥开胃,我现在要正式开始喽。”
听完,祖母哈哈大笑不止,眼泪都要飞出来了,郑嬷嬷看的心惊肉跳,一边给她顺背,一边劝阻,“老夫人,您悠着些。”
陆渐离很久没见祖母笑的如此开怀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祖母亲自拿起木箸,踮着小脚,把一样一样的菜肴,捡到林灵儿面前,不一会儿她面前的菜碟就堆得如小山一样高了。
林灵儿倒乐得清闲,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
祖母微笑着看着孙媳妇,小口一张一合的,一个早上就没停过,不由地心生羡慕,感慨光阴荏苒。
到底是入夏了,油腻的吃不太多,最后,林灵儿就只吃一浅碟里的芙蓉雪花糕,不知不觉竟吃了大半盘。
“孙媳妇真是好口福,这御宴楼的芙蓉雪花糕入夏以后最是紧俏,晚一步就买不到,今个天未亮管家就候着才买到的雪花糕,尽入你的肚子了。”祖母明是羞她,实则恨不得她再多吃些。
“那今个可叫我碰着了。”知祖母在逗她,林灵儿也没打算收敛,浅笑嫣嫣的将木箸再次伸向了芙蓉雪花糕。
这一动作,又惹得祖母开怀大笑。
陆渐离自小长在扬州,习惯江南的清淡,不爱京城的重口,今天被带着多捡了几筷子,竟也吃的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