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序和迟文宜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侧方是玻璃门和露台,夕阳温柔地投射进来,给室内披上一层柔美的暖黄色纱幔。
“然然是个很简单的孩子,喜欢生活、珍惜生命,不像是路家那样的家庭长出的孩子,更像是在呵护和宠爱下长大的。”迟文宜缓缓道。
迟文宜抿了口温开水,继续道:“他所向往的,是随性、自由。做喜欢的事,让自己,也让关爱着他的家人朋友放心、开心。太过危险的事物,即使有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力,他也会把持住,使自己处在安全区域。”
迟序静默着听她说完,明白路璨然把他划分为危险事物。至于为什么危险?或许是因为他正做的事,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让路璨然觉得危险难以把控。
“小序,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固执又直接。”迟文宜想到以前,淡淡的笑里带着缅怀,“强势地逼他,只会让他把自己缩起来,缩到别人怀里。你应该试着去学一些,足以让他动心的技巧。”
迟序听完再次陷入沉默,他亲手做的手办不也被嫌弃了?还比不过一个用钱买的泡脚桶。想到这,心里就梗着。
“你知道然然喜欢怎样的吗?”迟文宜问。
迟序顿了几秒,“喜欢长得好看的。”
“还有呢?深层一点的。”迟文宜继续。
迟序沉默,片刻后不太情愿道:“可能喜欢斯文温柔的。”
迟文宜笑,小侄子别扭起来和以前一样好玩,“这是你单方面的臆测,喜欢有很多种意思,可以是欣赏,想成为朋友的欣赏。据我了解,你的小可爱还没开窍哦。”
“小序,好好想想你的优势在哪里。和做其他你拿手的事一样,思而后动。给他他想要的,而不是你想给的。”迟文宜继续说。
黄昏到黑夜,送走迟文宜后,宽敞的房间里就只留迟序一个人。
从前以为最难的是复仇,现在却感觉追求一个人才是最难,绞尽脑汁也拿不准对方的心意,且群狼环伺,一不留神他还是孤家寡人。
第二天早上路璨然如往常般出门,去池年那里上课,看到保洁员推着小推车清理隔壁的房间。
路璨然愣了下,反应过来是迟序住着的那间,他退房了。
路璨然拿出手机,看了下和迟序的聊天框,消息停留在昨天傍晚,大概就是在门外遇上迟序的前后。
一声不吭地走了,是因为生气了吗?觉得确实不值得,所以放弃了?
也不错,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么想着,路璨然就把这事暂且放下了。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路璨然每天固定时间去池年那里,练习或者陪同演出,得到了不少历练的机会。
谭令美也暂时没有再接戏,三个人惬意地过着小日子,真的像一家人。
与他们的平静不同,宁城早就翻了天。
路家前段时间就频频爆出负.面新闻,虽然都压下去了,都是□□,一出另外的事就被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