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安他们几个或坐或站在走廊里,个个面色阴沉得可怕。
傅明哲是最后赶来的,和校方那些人扯皮,一个多小时过去,报案了,监控也调了,都没查出个结果。傅明哲笑时都让人心慌,冷着张脸更是吓人,路上碰到人都离他远几步。
“情况怎样?”傅明哲问。
“人还没醒,需要住院观察。”裴久安道。
“知道谁干的吗?”霍成宣一脸冷戾,随时能抡拳头打人。
“有初步怀疑对象,还待确认。”傅明哲走到门口往里看,脸色更冷。
谭令美和池年随后也赶了过来,谭令美看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愣了下,也没多问只简单打了招呼就往病房去。
肩上一重,路璨然看到谭令美的脸,眼泪差点就不争气地出来了。
“妈妈。”路璨然轻喊了声,声音发涩。
谭令美轻轻抱住他,柔和的目光里带着心疼。
柔软的怀抱让路璨然找到了归属,深藏的脆弱暴露出来,眼眶被泪水打湿。谭令美轻柔缓慢地拍着他的肩,“没事的啊,迟序很快就醒。”
“可他睡了好久。”路璨然道,带着浓浓的鼻音。
“明明我对他都不好,还拒绝他,他为什么……”路璨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喜欢和关爱都是相互的,他的认知里只有父母、关系亲近的家人才会不计回报地付出,他已经拒绝了迟序的心意,迟序就该及时止损才是,去做重要的事。
闻言谭令美转头看了眼池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眸,片刻后才重又转回去,看着路璨然暖棕色的发顶,柔声道:“他认为值得,尊重他的决定,别太有负担。”
床上昏迷的人睫毛翕动几下,露出乌黑水润的瞳仁,疼痛让他下意识皱眉,看清床边的人时又很快舒展开来,“然然。”嗓子像被砂砾磨过一样,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路璨然赶忙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差不多了才去看他,清澈眼眸里全是惊喜和关心:“醒啦,要不要喝水?”没等迟序回答,就快速起身去找被子,声音那么哑肯定是渴了。
路璨然走开的时候,迟序接收到谭令美看过来的视线,也看向他。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迟序和谭令美的交集并不多,更没有过正式的交谈,彼此冷淡。迟序能察觉出来,谭令美和以前的路璨然一样,不是很喜欢他,有意让他在路家边缘化,但刻意的为难也没有,客气又疏离。
迟序面对她时,有种以前没有过的紧张感觉,他有些在意现在谭令美对他的看法。
“今晚谢谢你。”谭令美道,声音也算柔和,不过和对着路璨然时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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