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路正齐道,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莫名给人压力。
路璨然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没说话。
“你说的十年前,是什么事?”路正齐问。
路璨然垂着头,沉默了一阵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件事,我无意间知道的。”
路正齐静静看了他几秒,忽然冷笑:“还有几分脑子。”
路璨然依然没抬头,也不多说什么。
“不管你是真知道什么还是瞎蒙的,这嘴什么时候该张你得知道。”路正齐的声音冷而沉,显得严肃。
路璨然这时抬头,露出苍白的脸和微肿的眼,嗓音微哑:“我能对路家做什么呢,我要的只是离开而已啊,既然不被喜欢就不想留下,做那个多余的人。”
“我什么都没有,不能得到想要的,那什么都无所谓,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路璨然缓缓道,每一个字眼都吐得清晰。
顿了下,路璨然继续用沙哑的嗓音:“和妈妈离婚,我们就和路家没关系,做出什么也和路家没关系,你不用再在我们身上花心思不好吗?或者觉得被忤逆,你主动驱逐也没关系。”
路正齐目光沉沉,审视着这个忽然就性情大变的小儿子,又想到忽然反逆的妻子,都脱离了掌控,变数发生在哪?他想不通。
这不是个轻易能做出的决定,路正齐眼眸微眯,似乎在衡量着。
路璨然不躲不闪地望着他,心中没有多少畏惧忐忑,不会更坏了。面前的是他的父亲,却不能以父亲来对待,不能信任不能依靠,时时防备着。
“怎么说动迟序帮你的?”没有给他答复,路正齐提出疑问。
路璨然扯唇,“感谢路家啊,感谢你对他好,他觉得我因为他才会形成现在的性格,想帮帮我。”语气浅浅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路正齐听完似乎在思考真实性,继而又问:“你把他当哥还是当成其他什么?”
这话就问得奇怪,路璨然把疑惑直白地表露出来,道:“喊了十来年哥,还能是其他什么。”
路正齐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谈刚才的事。
“你想弹琴可以,路家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支持。”路正齐沉声道。
“好。”路璨然内心冷笑,不破坏就不错了。
“和你妈离婚不可能,她必须回路家,做她的路夫人,路家或者羲和园选一个。”路正齐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