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半碗下肚。
扶宴偏头拒绝她送过来的下一口,“饱了。”
“帮我擦一下。”
沉年收拾着碗勺,扶宴出声提醒她,还有饭后清洁,男人虽然没有特别的洁癖,但也不是随随便便挂着一张不干净的嘴就能睡着的人。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扶先生。”
沉年像是他的专属保姆一样任劳任怨,反正也走不掉,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扶宴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应付得过来。
“好了,出去吧。”
他的确很累了,在受伤之前就已经两夜没有休息,受伤之后痛得也睡不着,打药的时候还要保持清醒。
就算是他,此时也已经撑不住了,刚刚要不是御誊在那边发神经,他早就挂电话睡了,靠着他在耳边聒噪两句,等着沉年给他煮的粥。
她刚把一切整理好,就见到了门外送完医生回来的德伊,他似乎也有些疲惫在脸上。
“德伊先生,你……”
“沉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德伊聚了聚心神。
“他,扶宴他,这是怎么了?”沉年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多问,没告诉她的事情肯定就是不太方便让她知道的事情。
可她还是没忍住,看到德伊现在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那医生走的时候也是,扶宴受的伤一定有问题。
“少爷他,受的是枪伤,那颗子弹直接从锁骨一侧嵌进皮肉,医生说如果粉碎性骨折,那他整个右手都算是废了。”
“那现在呢?现在他怎么样?”沉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扶宴身边的小妻子一样担心着楼上男人的安危。
“好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问题得到了控制。”
沉年关心则乱,还没发现德伊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这一切不过是扶宴计划的一部分,原话是,只要沉年问起,夸大其词和她渲染他受伤的严重性。
德伊虽然不懂,但还是知道自家少爷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见到面前这位沉小姐。
“沉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德伊迈步走向自己的客房,沉年一个人在后面想着他的那句枪伤。
枪伤?
黑道?枪伤?
不足为奇,第一天来的时候,沉年就已经注意到了门口还站了两位端着枪的士兵。
男人的身世神秘得不知从何说起,沉年是一个在中国生活了十九年的女孩,这些事情目前对她来说还只是课本上三不管的金三角地带才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突然摊开来,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除了惊吓,她也做不了什么。
扶宴说了,只要他死了,她照样走不出这里,那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那个男人最好命大一点,她还没活够。
午饭时间,扶宴和德伊都在休息。
佣人分别去看了一眼,她没去,她去了也没用,总不能直接把扶宴叫起来只是为了喊他吃饭吧,饭什么时候吃都一样,饿了自然就可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