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同昌公主说着,眼中划过一抹得意。
谢晚芳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在克制着用余光朝自己这边看。
皇后似乎也对这风雅比美之事有些意动:“倒确实颇有争春斗妍之意,于这冬日里也添了不少生气,挺有意思。不过……”她考虑了片刻,说道,“我与淑妃她们就不参与了,到时大家做个评判即可,其他具体事宜就由同昌你来理个流程吧。”
“皇嫂误会了,”同昌公主笑道,“可不是咱们斗,是请宗亲子弟和那些平日里只知因公废私的臣工们来斗,那‘红妆’就相当于他们的承香器皿,想想多有意思啊!”
“啊?”这下不仅是皇后,其他人也都很是诧异。
但不可否认,同昌公主的提议确实有些吸引。
“这香和红妆都得经他们自己手雕琢,”通常公主说着说着,好像自己都沉浸到了想象中去,“没有些雅思和品位是断断拿不出手的,也让咱们瞧瞧这些男人们啊手笨起来是什么样子,不然还以为我们女人平日里打扮自己多容易,怪我们在镜前坐得久。”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趣味倒是有些,”皇后笑道,“只是到底要将这些男人们都拉入局,况如此一来这百香宴也就不再是兴之所至的后宫小宴,我还得先和圣上商量一下。”
同昌公主等人尽皆称是。
有的人其实心里还揣着些看好戏一般的好奇心情,旁的不说,单说这次随驾的臣子里就有名声在外的京都第一郎君顾照之,还有风仪出尘的左丞相云澄,光是这两个人能够入局,这场百香宴就有意思了许多,且想也不必想,此二人的胜负结果一定会直接对都中的传闻八卦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当真是有趣味。
谢晚芳在碧波清台一直待到了将近午时,约莫是看同昌公主已离开得久了,且也不好耽误禁军统领的事,皇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了她离开,还顺手让人赏了盒十二花神糕点给她带回去吃。她出来的时候果然也没看见同昌公主,可见行宫里虽比都中暖和些,但同昌公主也还不至于大冬天地等在外头同她过不去。
她本想直接去折梅阁找云澄,又想起圣上一早拉了他去说话,说不定人就留在那里用膳了,只得悻悻转了头回自己住的晓看花堤。
结果谢晚芳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当是时,宋承正在她这边蹭晚饭,顺便还向她汇报了一番今日禁军各部属将领的担职情况,然后就见双喜快步进来禀报,说云相来了。
谢晚芳倏地就站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云澄进了门。
“……相公!”她出口的瞬间猛然想起宋承还在这儿,忙生生把三郎两个字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