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当真闻所未闻。”她不由道。
顾照之笑了笑:“你若知道他带来的密旨是什么,就知道圣上这是有意为之。”
谢晚芳顿了顿,忽然想起云澄,笑了:“是赦免我阿兄,为他正名的吧?”
“你倒聪明。”顾照之微讶地看着她,笑道,“看来圣上应是早防着蒲定庸这般面厚心黑,所以此举正可一箭双雕——既瞒了狄丹,又瞒了大都督府。”
“不是圣上防着,”她轻轻地道,“是相公。”
只有云澄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为她兄长的区区之命设下周全之计,也只有云澄,才能用这样一箭双雕的办法说服皇帝如此行事。
他从来都是这样帮着她。
顾照之一顿:“你说云相?”他语气虽带疑问,但其实转念一想已几乎想通了其中关节,“也是,圣上心在大局,估计也想不到那里去。”
便是换作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蒲定庸竟然真的胆子这么大,敢如此粗暴地趁机强要谢承熙的命,还想把她也搭进去。而蒲定庸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打个时间差,便是将来圣上知道了,也不过是只能事后给谢家平个反,却没有什么办法责怪这个“尽心尽责”的西北大都督。
顾照之这么想着,对云澄也就多了几分真心的感谢之意,觉得自己从前认定他只是为了利用谢晚芳还是碍于偏见了。
芳儿既然认云澄是恩师,那自己也就随她认了好了。他如是放下身段地想着。
“对了,豫阳伯说让你这些日子好生养病,”顾照之道,“等大军到了再商议征讨狄丹之事。”
正在喝水的谢晚芳闻言一振:“豫阳伯特意如此说了?”
“是。”他看出她眼中的振奋,却不知自己该不该也为她高兴,“听他的意思,这次征讨之战中具体的职责分工,会在大军到后才分明,此刻他也并不十分清楚。”
但既然让她一起参与商讨,肯定就是有她的事了。
谢晚芳又连喝了两杯水,然后就要掀被下床:“我去看看阿兄。”
顾照之忙将她按住:“他需要养伤,你也需要静养,早前他来看你险些扯开伤口,才被我赶回去了。你现在又去,是打算再晕一回让他又来扯伤口么?”
谢晚芳难得地被他给噎住了,不过她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会子觉得顾照之说的也确实有理,便从善如流地打住了念头。
不过蒲定庸……她心说,这笔账迟早要算的。
“那我阿兄那里你让双喜去照顾吧。”谢晚芳对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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