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狄丹兵呢?”顾照之问。
“他们不过小喽啰,”程平道,“只说是阿史勒摩耶派他们押送那些女子回大漠王庭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在之前,谢晚芳可能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那两个探子至少弄一个出来,但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兄长在那里,自然是不能陷他于危险中。
何况照阿兄的说法,她想,朝廷应该是有更加长远的打算,自己也不可能为了扳倒蒲定庸就破坏圣上和相公的布置。
“混在那些女子中的那个杀手可有线索么?”她转而问道。
程平摇了摇头:“都说不认识,那两个狄丹兵也不知道。”
“其他女子的身份都一一核实放回家了,”河西候道,“大都督府那边亲自派人来催办的。”
装的一手好相。谢晚芳凉笑道:“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却不妨碍侯爷上疏向圣上问安时提两句来龙去脉,毕竟这首功可应当是咱们雍州都督府的。”
顾照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着颔首:“好主意。”
程平自然是不好越过了蒲定庸上疏请功,但要指望着蒲定庸给他们请功也是不可能的,但雍州这边若由河西候出面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保住他们的功劳,还可顺带向圣上说一遍事情的经过,没有证据的结论他们不
提,但却不代表圣上心中没有判断。
程平也不是个不懂人情的,当即便道:“要论首功,自然还应当是子初和方长史的。”
河西候心中也有数,笑着道:“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几个人商量完了事情,就不打算再留下来耽误顾照之休息,谢晚芳当然也就一起出了门,顾照之心知回了雍州自己也没有多的理由能再将她留住,只好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去。
谢晚芳回到家之后也给云澄写了一封信,除了也大致交代了一番来龙去脉之外,还委婉地表示自己这趟去阿萨克城,又明白了许多他的用心良苦——用以暗示他们兄妹的重逢。
不过她有意无意地隐去了顾照之为了救自己受伤的事。
封好信之后,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白雪红梅出了会儿神,突然,想起些什么,抬手拔下了发间的木簪。
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将簪头凑到唇边,吹响。
一串轻灵如鸟鸣的哨音瞬间飘入耳中。
少顷,一抹身影出现在了窗边,低声恭敬道:“大人请吩咐。”
谢晚芳讶然地看着对方,发现这侍女颇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她家洒扫庭院的丫鬟,叫……哦,对了,好像叫双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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