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军?”徐谦惊讶了,不觉脱口便道,“那云相知道么?”
谢晚芳点头:“知道啊。”
“他同意你去?!”徐谦更惊讶了。
“同意啊,”谢晚芳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好像云澄不应该同意她去似地,“不过相公说我还需要历练,否则没有哪个将军愿意用我这种只会添麻烦的。”
徐谦一时语塞,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末了,感叹了一句:“云相的胸怀与眼界非我等所能及,当真是让人佩服。”
这跟胸怀有什么关系?谢晚芳正想问问,还未来得及,就听徐谦说出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
“想来你这次应当能得偿所愿,若是你愿意去雍州,”他说,“我可为你写封引荐信给河西候。”
***
谢晚芳一行回到京都城那日,正是个清风习习的好天气,她随徐谦一道去尚书台述职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云澄,但却相当意外地见到了吏、户两部的尚书——谢晚芳没想到她和徐谦两个区区县官进京述职竟还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她感觉得到,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看似平常实则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讨好的态度,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流外官的身份,险些都要以为与他们是同僚了。
无论是两部尚书还是徐谦,全程都有意无意地在将这次肃清了瞒骗税赋的功劳引向她。
谢晚芳则在叙述来龙去脉时还是提了上官瑾几句,佯作谦虚地说时机碰巧云云——毕竟追溯上去还是要有人在那些世家面前背锅的。
再也没有比上官家这个脑袋大皮又厚的适合对象了。
正事说完之后,她下意识犹豫了一下,但就这么瞬间的犹豫竟然都被吏部尚书那个人精给看在了眼里,后者当即慈祥地微笑道:“圣上召了相公进宫,不然你们也许有机会得见一面。”
谢晚芳没来由耳根子一烫,忙掩饰般地说道:“相公日理万机,下官岂敢相扰。”
“呵呵。”两部尚书摸着胡子笑。
谢晚芳心虚地拉着徐谦告了辞。
“行了,你也不必送了。”徐谦豪爽地一摆手,说道,“驿馆我知道在哪里,你去你的。”
“我也没什么地方要急着去啊,”她伸了手来搀他,一本正经地道,“先送您去驿馆安顿下来再说。”
徐谦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拆穿,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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