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一进门就嚷嚷着喊两人先吃些点心再继续办公。
说来自打那回云澄来过一次之后,她也不知为何康平途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就有了转变,以往总是明里暗里想压一压她的意思全不见了,现在不仅是热情亲切,还相当主动地配合她公务,那瞧她的眼神吧,就好像……唔,好像是她明天就要高升了似地。
不过也正是因此她才明白了当初云澄说的话。康平途这个人虽然圆滑了些,花花肠子也不少,但此人胜在善于交际,确实也有些可用之处,就譬如收发消息这一点,他绝对是非常好用的。
故而谢晚芳一看他来时这个姿态,就猜到他应是又听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康平途开口便道:“两位可听说了?六部里出了大事。”
谢晚芳听着一怔,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工部侍中方涵被大理寺查实了贪墨,圣上下旨将他罢官流放,家产也全部充了公。”康平途道,“新任工部侍中是左丞相推荐的,靖安侯世子。”
贺兰子纯?!
谢晚芳正惊讶着,就听徐谦感叹了一句:“云相好手段。”
“可不是么,”康平途边说,边冲着谢晚芳讨好地笑了笑,“这工部可是上官丞相的地盘儿,云相这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方涵,又把靖安侯世子塞进去补了位,恐怕上官丞相即便有心,一时也动不得。”
“只不过两位丞相这么久明面上都风平浪静的,”康平途有些疑惑地道,“也不知为何云相这次突然就发了难?听说那方侍中是被兰溪县一个商贾告发的,莫非,是与云相上次回兰溪县有关?”
话音落下,两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谢晚芳。
“你们看着我作甚?”她立刻摇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上次也并未听说有人要举报什么工部侍中。”
谢晚芳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此事多半与那个假造的婚约有关,这么看来……背后推手不是方涵就应该是方涵身后的上官博。
不过无论是谁,云澄这一手都算是彻底警告了右相一党,估计短时间内上官博那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想不到云相看着温文尔雅,”康平途也不由感叹,“行事作风却是这般厉害。我原还以为他当初能顺利与吕相交接都是凭着在圣上面前的体面,如今却是明白了,当真是深水处不见漩涡啊!”
谢晚芳略一沉吟,回头对徐谦道:“大人,开道引水的事若您同意,我想下个月初便开始动工。”
徐谦仍有些迟疑地道:“咱们县衙一文不出,世子那边真地愿意么?”
“大人放心,”谢晚芳道,“银子方面宋世子会准备,我也同他说过了,倒不是我们抠门儿,只是情况特殊,若由官府出面为他们修筑水渠怕是要引起麻烦。只不过——有一难处需要康大人出面解决。”
康平途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闻言,立刻开口应道:“世子开道引水不还是为了咱们丰安县的老百姓好,康某哪里会有二话?方大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