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么巧的事?
谢晚芳思绪微转,直觉朱鼎的死应该和云澄有关。
那日在兰溪县衙,她陪着他去见朱鼎,云澄并没有避着她说话,直截了当就问了朱鼎想要什么。
朱鼎回:“下官自知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不敢牵连云家四爷,只求左丞相能保下官性命和官身。”
当时云澄淡弯了弯唇角,说道:“你还想留官身?”
京都各县,除了离都城最近的京县之外,其余畿县中县令官位最体面也最有油水的就是这几处盘踞着钟鸣鼎食之家的所在。
否则若非因云府的面子,朱鼎怎可能搞得成这募捐修塔的事?
但现在他得罪了云家,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朱鼎这人明显是个能当断则断的,一心着眼于未来,主动对云澄表示只要能继续为朝廷效力,即便是外派为官也无妨,更明里暗里透露出愿意全身心为左丞相当牛做马的意思来。
云澄似乎也是接受了他的说辞,说道:“那你便去蜀地为官吧。”
世人皆知蜀道难。
朱鼎一愣,大概是舒服日子过得多了,他脸上明显就露出些不情愿的神色来,正想开口再说什么,就听得云澄语气清淡地道:“除了与我四叔一同立即赴死,你没有别的选择。”
谢晚芳到现在都还记得朱鼎当时那个震撼惊惧的表情。
现在朱鼎死在了去蜀地的路上,她回想起当时种种,竟也觉得是情理之中——毕竟云澄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要留他的命。
区别只在于他是当时死,还是后来死。
估计云四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后又得在家里多病些日子了……
“就当是天意吧。”谢晚芳说。
宋承点了点头,又招呼她道:“如何?比上一把。”
“今日没空,改天吧。”谢晚芳边说,边转身继续往山坡上走。
宋承不信,一路追着她走:“你不是出来郊游的么?有什么没空的这么了不起。”
谢晚芳头也没回地说道:“世子若愿意一起爬山就跟着,不然就先回去吧。”
宋承好奇心重,联想到云澄说派她来此的任务,忙快步上前拦了她一把,颇为兴奋神秘地道:“你可是来观察进攻地形的?”说完自己往四周围打望了一圈,摇摇头,说道,“你想从这边上去攻寨的话,可得整整翻过一个山头,而且路线是最远的,等你到的时候那寨子里该准备好的早已准备好了。”
“谁跟你说我是要去攻寨的?”谢晚芳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往坡下远处看,“瞧见那是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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