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性养身,还能向前太常卿请教学术,倒也并不无趣。”云澄的语气很是从容平静,就仿若在说着昨夜星辰。
听他提到前太常卿这几个字,萧弘也有些感慨和无奈:“可惜了他一身学识,若非是得罪了父皇,朕倒也想用他。”
现如今看来,确实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想到这儿,萧弘便转了话题,问道:“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兰溪?”
云澄道:“圣上正是用人之际,臣亦有公务需与吕公交接,还有许多事要做。”
萧弘虽然赞同他留下,但也难免有些意外:“朕还以为你要回去解决你母亲的事。”
“是要解决。不过,”云澄淡淡一笑,“还是让他们来找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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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国公府,谢晚芳换下朝服便去了上院见白氏,因后者前几日偶感风寒直到今天仍有轻咳残余,按照规矩是要回避宫中贵人的,所以白氏并未能参加大朝拜,听闻儿媳回来,她已是等不及想知道今日在命妇院朝堂上的情况。
顾如芝正在白氏身边侍疾,见着谢晚芳过来竟然难得地露出了欢迎之色,一口一个大嫂叫着:“今日你在宫中可见到了什么人?”
谢晚芳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喜欢新奇热闹,便当着白氏的面将今日在命妇院朝堂得到的优待都大致讲了一遍。
“就这些人啊?”顾如芝好似有些意外,“没了?”
“这些人还不够你听着啊?”白氏不耐烦地打断了自己女儿的话,冲着谢晚芳关心地问道,“你可有好好对皇后娘娘解释我不能去的事?”
她总不能对自己的婆母说“皇后娘娘压根儿没提起您”吧?但她又知道白氏的性子好虚荣,所以也不好编得太过,以免将来白氏跟人家吹嘘的时候太上头。谢晚芳只能模棱两可地道:“娘娘请您多保重身体。”
白氏听了果然很满意。
“阿母今日没能进宫,倒是大嫂出尽了风头。”顾如芝说起话来酸溜溜的。
谢晚芳明智地拉了顾照之出来当挡箭牌:“哪里,我都是沾了世子爷的光。”
白氏听了,神情间颇为骄傲。
顾如芝坐在她旁边冲着谢晚芳撇了撇嘴。
夺储之争带来的站队烦扰总算随着新君继位烟消云散,丈夫地位稳固,儿子又前程光明,白氏的心情自然也好,难得主动地留了谢晚芳用完饭才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