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芳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在最新的那具尸体身上!是一种有些发涩和辛辣的味道。”
云澄看着她:“辛辣发涩?”
谢晚芳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混着血腥的尸臭味险些没把我熏死过去。”她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仿佛异味犹在似地忍不住清了下嗓子,赶紧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齿颊留香,她顿时长出一口气,觉得舒服多了。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猜到那些是什么人了?”
云澄闻言,笑了一笑:“没有,你为何会这样以为?”
总不能说是我从某人那里听了不少关于你城府极深的合理评价吧?谢晚芳心里猫抓似的,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掩饰道:“我看你对这事这么感兴趣,想来多半也是善于其中之道的,没准儿已看出了什么来。”
“我只是好奇心重罢了。”他说着,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对了,梁捕头是不是还在等着你?”
谢晚芳这才想起了已经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的老梁:“呀,差点忘了他。”说着连忙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起身冲着云澄端端施了一礼,“多谢郎君的茶。”
云澄含笑回礼,目送她步履轻快地离去,这才对候在一旁的花林说道:“此事应与牢城营那边的犯人有关,若我估计不错,用来试药的尚不止这四个,旁的倒也不重要,但要让他们查一查最近得过大病却又痊愈的人。”
花林立刻便回过味来:“郎君是怀疑有人在用牢城营的囚犯试药?那世子夫人先前说的辛辣苦涩之味是……”
“应是大牢里用的驱虫药长期沾在那些人身上尚未消散的气味。”云澄说着,随手给自己添了杯茶。
“用了几条人命来调整用药的分量,这番手笔制出的药自然是不会给别人用的。”他垂眸看着杯中色泽清亮的茶汤,缓缓淡笑道,“只是这回,他怕是要白遭罪了。”
***
自那日谢晚芳和老梁在墨缘阁碰过面后,她便再没了关于这个案子的后续消息,也不知京司衙门那边如何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觉得这案子不会查得太顺利。
这天一早,谢晚芳照例来给白氏请安,见对方神色不太对劲,又不见顾奉廉和顾照之父子两个的人影,不由觉得奇怪,于是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后又寻了个机会去而复返,果然正撞见白氏刚抹完眼泪,眼眶还红红的。
“母亲是在为何事担忧?”她知道白氏不待见自己,与其绕着弯子最后让对方找借口把自己打发了,还不如开门见山。
白氏的心情看上去实在很差,似乎连看她一眼都提不起劲似地,没好气道:“同你说了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