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一扁,就哭了出来。
娄沉是因为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本身他的事加朝堂上的事就够她身心俱疲了,一连几天没好好休息,精神也差的很,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语气对他重了。
此时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底也心疼的很,伸手轻拍着他的小身子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不哭了。”
沈暖想着要让她记住自己,哭的可大声了。
娄沉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他这么撕心裂肺的哭过几回。第一回是先帝去世,第二次是以为她不要他了。那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我要死了,还想着你,你还凶我!你还凶我!”沈暖边哭边忍不住的跟她控诉,“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他含着眼泪话说的模糊不清,娄沉断断续续的听了几个词。要死了和凶我……
“胡说什么?”娄沉拿巾帕要给他擦眼泪,被他蜷缩着身子躲开了。“你不要看我的脸,呜呜呜……现在难看死了。”
哭成这样还记得自己脸这两天不好看呢。
娄沉听的想笑,怕他恼羞成怒哭的更凶又忍住没笑。等他哭了一顿换气的时候,才说道:“你又听谁说了什么?什么要死了?”
沈暖缩着身子埋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是天花,活不了了。”
说着他又伸手推她,“你别靠我那么近,传染你怎么办!”
娄沉猜他又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皱着眉头想着陈言到底年幼,想要学陈安控制住宫内火候还是不够,说道:“我照顾你几天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沈暖抽咽了一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怀疑的问道:“真的不会?”
“不会。”娄沉是故意的,任由他误会没有解释。
沈暖虽然心底有些怀疑,但是私心却想着天花对她没有用,她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他慢慢的蹭过去,蜷着身子形成个半圆虚环着坐在床沿上的她,揪着手指头小声说道:“那、那你陪我一会儿吧。我怕死了就看不见你了。”
说着他眼泪又要下来,又被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他本来就病着,又闹了这么一顿,精神也有些不好,在知道娄沉不会被传染之后便更提不起什么精神。
沈暖觉得自己提不起来精神可能是因为快要死了。想着娄沉还陪着他,他本来有些怕的,现在又不怕了。
他偷偷伸手去摸她放在床沿上的手,看她耷拉着眼皮没反应便得寸进尺的把小手塞她手心里进去,笑弯了眼睛露出两个小梨涡,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