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氏那时候稍微看开一点,这会儿也不至于膝下无人,家财被大房二房她们惦记。
沈家是个大家庭,母亲年轻时又风流任性,父亲还没进门她就已经有了通房侧室,甚至荒唐至极,让那通房怀了她的孩子,生下个女儿。
好在父亲进门后肚子争气,第一年就有了嫡女。要说那通房也是福薄命浅,生下女儿后就去了,父亲作为主君,只能将他的孩子养在膝下,这便是老大。
还有那侧室,胆子也大,仗着母亲的宠爱,在父亲之前有了身孕,生下的孩子便是老二,依旧是个女儿。
自家姐姐虽是嫡女,却排行老三。
如今这两房膝下都有女儿,唯独沈翎这个家主连个儿子都没了,家主的位子不招人惦记才怪。
父亲这才劝姐姐从旁支里头挑个听话的好孩子过继过来,绝了其他人的心。
正值这个时候,沈钰突然找到了?还自己来了京城,难免太过于巧合。
如果娄府的这孩子真是沈钰,就以姐姐姐夫两口子的脾气,断然不可能再过继一个孩子进门。
沈钰若是个女孩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偏他是个男孩。
沈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会交给一个男孩?最后还不是要闹个家宅不宁。
沈弦私底下都想着,要是找不到该多好!反正丢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如找不到太平呢。
到时候姐姐过继个孩子过来,将来沈家依旧是她们嫡系的,老大老二休想染指一二!自己跟儿子在府里住着也没人敢说一句闲话。
他心里盘算着事情,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侧眸看过去才发现是娄夫子来了。
沈弦连忙放下茶盏笑着起身跟娄夫子行了一个晚辈的礼,“学生听说老师病了,心里惦记,这才过来看望,没有打扰到老师吧?”
他说着让身后侍从把东西提过来,“都是些养生滋补的东西,也是学生的一份心意,希望老师别嫌弃。”
娄夫子摆摆手,“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个东西做什么。”她坐下道,“我这个年龄,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不用担心。这不,前两天就出门访了一趟友,回来就撑不住了,吃了药今天才觉得好受些。”
沈弦立马目露关心,只坐了椅子的一角,侧身看着娄夫子不赞同的说,“老师说什么话呢,虽说您比父亲还大个十岁,可瞧着却比家父精神多了。”
娄夫子每天也没有烦心事,能吃能睡,精神当然好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一前一后的端起茶品起来。
沈弦不主动说其他的事儿,娄夫子就权当不知道,也不多问,更不把话题往别处引。
沈弦到底年轻,不如娄夫子沉得住气,喝了两次茶后,终于忍不住说,“老师,您应该也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毕竟这两天大房二房都来过了,那群人心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