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春闱也快结束了。
要说贺眠,进了礼部的考舍后就跟坐牢差不多,就那么大点的地方,站不起来躺不下去,全程都是坐着。
小就算了,还不暖和。要不是自己穿的厚,加上芽芽给她缝制的手套,这几日忽然降温,两只手都能冻成猪蹄。
她现在做的是第二场的卷子,难度比第一场降低不少。
也是见到了考卷,贺眠才意识到自己拜娄夫子为师好在哪儿。
这些内容她虽然没做过原篇文章,但都见过差不多类似的,像是完全不会的几乎没有。
其中就有一篇还是她跟李绫请教过的。
那时候她在娄府书房里问这篇该怎么考的时候,沈蓉笙先是假装好心要帮她,结果扫了一眼又说太简单。
结果怎么着?
它还真就考到了!
娄夫子那天还跟她说,“你别看不上这些基础又简单的文章,许多内容复杂的东西都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什么?沈蓉笙说考不到?她才多大,又看过几篇文章,她能懂个屁!”
亏得贺眠又多看了两眼,这会儿看着文章问题就能写出来答案,连思考时间都省了。
基本考到这个时候,都是考生最疲惫最没有状态的时候,能在第二场里面看见自己熟悉的题目,无异于打了鸡血重新抖擞起来,状态精神又自信。
也不知道沈蓉笙看见这篇文章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贺眠抖着腿,嘚瑟起来。她也不敢想,但她考完就敢问!
谁让沈蓉笙那天跟自己显摆学霸的优越感,还说太基础,做了也没用。
贺眠可不是个特别大度的人,现在这个场面无异于风水轮流转,她也没别的要求,就希望最好能往死里转!
这样才能教会沈蓉笙做人要谦虚。
三人几乎是同时出的考场,李绫颇为感慨的跟贺眠说,“你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随便问的一篇文章竟真能考到类似的题。”
听她这么说,沈蓉笙脸皮抽动,心情复杂。
虽说这篇文章难不倒她,可当时在考卷上看见它的时候,沈蓉笙捏着笔是怎么想怎么气,胸口像是堵了团棉花,呼吸不畅。
考哪篇文章不好,怎么就考到这篇了呢!
沈蓉笙满脑子想的都是贺眠简直走了狗屎运,写完这篇文章到时候排名不知道又会往前挪动多少。
越想她心情越不能平静,以至于这篇文章沈蓉笙没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真实水平,事后冷静下来想想,觉得写的并不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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