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芽儿吧?长的可真好看,”徐氏从手上褪下一个便宜的镯子给林芽递过去,“这是见面礼,虽说没有你头上的玉簪贵重,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徐氏看向贺母,眼尾上挑眉目传情,“我虽说管着偌大的贺府,可那全是妻主厚爱信任,要论好东西属实没有主君哥哥的多。”
刚才他就看见了,林芽头上戴的分明是贺父的簪子。这才什么时候,就把府里的东西往外人怀里送了。
徐氏说,“芽儿你在府里放心住着就是,虽说你跟主君哥哥不是血亲,但府里定不会委屈了你,将来肯定给你说门好人家。”
他这话说的有点难听。
贺眠往嘴里夹了粒炒花生,咬的咯嘣响,“瞧徐叔说的,您跟我们也不是血亲,您看我们一家也没委屈您啊。”
徐氏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是说他在贺府是外人吗?
徐氏扭头看向贺母,“您听听眠儿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贺母眉头微皱。
林芽借着桌子掩护轻轻扯了下贺眠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自己笑着开口,“徐叔您别生气,姐姐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您比她年长那么多,肯定不会跟她计较的对吧?”
他细长的眼尾挑起,看向徐氏,语气真诚,“徐叔送的镯子真好看,您皮肤偏黄配这个颜色还好,我皮肤白就不行了。”
徐氏不到三十岁,包养的极好,跟寻常男子比起来那是没话说。可要是跟才十三岁的林芽比起来,那就哪哪都不如他了。
徐氏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胸口闷堵。
他就知道林芽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装的多么天真无邪,说的话可毒着呢。
林芽将镯子接过来递给旁边的绿雪,背后神情分明不喜,人前却笑的乖巧温顺,“但还是要谢谢徐叔的礼物,虽说比叔父送的玉簪随意多了,但我还是很喜欢。”
徐氏也是个中高手,岂是那么容易败北的人,他目露不解,神情受伤,“芽儿这是嫌弃我送的东西低廉吗?”
“徐叔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芽颇为惊讶,眼睫轻颤,语气不安,“是芽儿说的哪句话让您误会了吗?”
“对不起,芽儿刚收了礼物就说错话了,但芽儿真没想到徐叔您是这种心思多会深想的人。”林芽说,“玉镯我很喜欢,但徐叔非要说低廉,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虽说这镯子不值二两钱,可既然是您送的,那在您眼里定然是件好东西,您怎么能说自己喜欢的东西低廉呢?”
林芽冲着徐氏眨巴眼睛,“毕竟物随主人,徐叔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了,免得人家以为咱们贺府的侧室连件好东西都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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