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时的夜空里,盛放着璀璨的烟花,人们像是要把对下一年的所有祝愿都经由这霎那间的闪烁向世人宣告。即使在家里这样冷清的房间里,烟火绽放声、爆竹的噼啪声也不断地透过窗子传进来,不至于让年关无声无息地从家中溜去。
方知悠倚着墙角,紧抓着睡裙下摆,摇晃着身子,不想让弟弟再去追问她自虐的伤痕,那是她对自己的惩罚,那是她出自良知的必偿,那是她不愿放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知远显然比她预想的更要生气,她的抵抗没能得到他惯常的包容,他抓住她作乱的双手,把她压到了床上。
她感觉到事态有失控的风险,试图在床上扭转身体,如果用自己充满泪水的眼睛哀求他,他一定不会再质询她了吧。
但知远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只手把她的双手绞在背后——比她在情事中最喜欢的那样更具有掌控感——另一只手则再次撩开睡裙下摆。她被紧紧地束缚着,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下身没了衣物的遮掩所带来的微凉还是让她感到羞耻。
她奋力地抬起陷在柔软被褥中的上身,想扭头去向她盛怒的弟弟求情,一边紧紧夹住他检查的手,避免他看见她罪证的全貌。
但没有用,知远把自己的腿卡在她的腿间,另一只手稍微使力,把她摁回床上。
她声音里带了心虚和娇柔,“知远…你别这样好不好……”
她的弟弟却不说话,只把手指贴在她自我伤害的那两块隐秘的皮肤处——那是她刻意挑选出来的,不应该被任何人察觉的,却因为醉意的昏沉忘却了的——像是描摹形状一样轻柔的点着边缘。
他的声音比平常低沉,“姐,还疼吗?”
“不…不疼了。”
这是实话,她的皮肤娇嫩,自己的拧掐呈现出的青紫不过是虚张声势,远没有持续性的效果,但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为自己带上了象征着耻辱和屈辱的红字,也认可自己有着海特斯·白兰一样的坚定和献身精神。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放过知远,纵使他们一同在地狱中接受烈火的烧灼,她也要做承受更多痛苦的那一个。
她听见背后的知远沉默了下来,她试着挣脱他的压制,却仍然无济于事,只好试探着说,“一点都不疼的,我没关系的,你放开我好不好…”
知远却不理,也没有即刻的反应,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她听见身后的响动,然后就是一对绵软炙热的唇贴在了她的腿根。
不,不能亲那里。她挣扎着抗拒他,“知远,不要…”。
她声音带了哭腔了,那是她的裁决,绝不是她自我标榜的勋章。她根本就无意让他知道,而准备独享这份疼痛和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