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到底干了什么?
想起他下巴的轮廓, 和上面泛青的胡须, 好不容易消解的尴尬和羞赧又涌了上来,她脸热得发烫。
在这样微妙的状态下,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回了家, 连书包也没拿。经过之前的折腾, 脑子一片混乱, 身体也陷入了极度的疲惫。爸妈不在家,冰箱里还有些没吃完的零食, 她随便填饱了肚子,便打开空调,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 也并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睡到中途,鹿汀被冻醒来了一次,她抬眼,看见空调的指示灯在黑暗里发出蓝色的萤光,上面显示只有二十三度。
是不是温度低了些。
她翻了个身,朦朦胧胧地伸手,想拿放在一旁的毯子。摸索了几回,什么也没抓到。她抱了抱发凉的手臂,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鹿妈妈今天有朋友聚会,散场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打开家门,便见鹿汀大喇喇地睡在沙发上。
“小鹿,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她走到沙发边,轻轻拍了拍鹿汀的脸。
鹿汀大概是受到了打扰,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快起来,回床上睡去。”
鹿汀这才朦胧地睁开眼,猛然被头顶的灯光晃了晃。人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头昏昏沉沉地,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妈妈见她懒洋洋的模样,过来拉她,“空调开这么低,小心又会感冒。”
“嗯……”鹿汀应着,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后,坐了好一会儿,才游魂一样地回到了卧室。
结果,鹿妈妈一语成箴,第二天早上醒来,鹿汀果然感冒了。
因为鹿汀的童年里,有几年大人对她疏于照顾,生了一场重病,从那以后体质变得很虚,三天两头头疼脑热的,身边只要有人感冒,第一个受传染的便是她。
即便鹿爸爸拉着她狠狠锻炼了好几年,底子终究比同年人要差一些。
闹钟响的时候,是六点半。鹿汀睁开眼睛,看见朦胧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她艰难地爬起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发冷。她走到客厅里,外面安安静静的,妈妈应该是还没起床。
原本想在洗漱前,热上几片吐司面包,却在走进厨房前,脑袋里突然袭来一阵眩晕,身体一晃,差点站立不稳。幸而她扶着了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头变得很重很重,手脚没有气力,浑身都不太对劲。
想了想,她在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自己坐在沙发上量了个体温。
十分钟后,她对着窗户透来的光,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数字。
三十九度六,发烧了。
算是高烧,鹿汀倒也没觉得多大事,反而舒了口气,一边想着,难怪会这么难受。
她在药箱里找了找,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然后,轻声轻气地走到了主卧前,敲了敲门。
“妈妈,我发烧了。”
最后,鹿妈妈给班主任周琳打了个电话,帮鹿汀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