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妻子,埃及长公主,未来的王后,与你一同执掌埃及的姐姐,难道哈特谢普苏特会坐视我们的结合?”姜媛笑笑的说:“现在的你,能从王太后的手中保护我吗?”
少年古铜色的面上掠过一抹难堪。他确实不行。和王太后哈特谢普苏特一世比较起来,他还太弱小。哈特谢普苏特何等尊严高贵,她是法老之女,法老之妻,法老之母。她辅佐了上一任法老几十年,她已是埃及无冕之王。他确实还太年轻,年轻和弱小就是致命的原罪。他站在那里,握着双拳,紧紧盯着姜媛,有一瞬间他的脸上似乎掠过一抹杀意。他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先一步杀死你——”
姜媛也没有放在心上。
“您无法保证完全杀死我,您也无法保证我不会反扑。”她微笑道:“您是想要我在这里杀了您,还是想要我回去,投向您的另一边?”
图特摩斯说:“……你的侍从,舍普瑞呢?”
姜媛但笑不语。面前王子面上的神色,便突然变作忌惮。“你说要送宝石回去,可身上看来并没带着。”图特摩斯低声道,好像野心的美梦突然被戳破,他很快地恢复了理智,变回沉默顺从的王子。“是在你的那位侍从,舍普瑞的身上。”图特摩斯看了她好一会儿,他终于是放弃了。
“女神想要什么呢?”
姜媛从善如流地接口:“女神想要一艘船,沿着尼罗河驶向孟斐斯,在恰当的时候,我就会离开,船便可返航。”
图特摩斯说:“我会给予您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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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特摩斯问姜媛什么时候要船,姜媛回答越快越好。船是现成的,再重新休整一下,就可上路。他将她送到码头,命令船只的归属权移交。但并没有像姜媛所说的那样令其返航,而是嘱咐卫队长:“到了地方后,杀死奴隶,凿沉船只,为梅瑞□□女神献上祭品。”
姜媛没有说话。图特摩斯站在她面前,他其实还只是个孩子,肩上便已担上这样的重任,政治、筹谋、暗杀与性命之忧。而他已学会使用诸多手段,熟练地运用规则达成己愿。姜媛不很记得他是否有成为法老,他在最出名的那群法老中并不很显声名。历史上是否有叫做图特摩斯的法老?姜媛说:“我说过您是法老。”
“被牵拽的木偶,也是法老。王太后的摄政永远不会归还。”他低声说,神色甚至有些愤怒:“我不想要涅弗鲁利的孩子。”
“不会永远如此的。”她微笑道:“您只需要耐心等待。”
她希望有。因此哪怕是做一场这样的戏,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么,”姜媛在他脚边跪下,牵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戒指。她再真切不过地认识到,自己所做的,都将成为历史。哪怕它已湮没在尼罗河中,再也无人知晓。
“我以梅瑞兹格之名祝福您。”
“您会成为法老,您将统治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