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阿德南已经在三个月前到了阿曼。算算时间,大约是姜媛从大马士革出发的日子,走水路果然很快。
【海路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捷,也许这预示着这漫长的路途更凶险而遥远。我们还没离开波斯湾,听闻前往亚丁的日子仍需等待,船只的摇晃会更颠簸。我体会到你当初的话了,坐这么久的船可真是桩苦差事,每天都有许多人吐,我们一路在漂浮满呕吐物的水湾中前进。但还好,没有几个人生病,一切仍在掌控中。……但对巴格达人来说,百闻不如一见,在港口每天的见闻,都胜过我从前在宴席上听朋友们传说的百倍……
……我已经将货物卖了,换成黄金。阿曼这儿民风彪悍,酋长甚多,除了贿赂多一些,货物销量很好。我在这儿采购了许多珍珠,挑了一盒子很好的给你。希望一切顺利,亲爱的贾南,我的孩子。我们定于一个半月后海风吹拂时出发,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能会在亚丁或好望角度过冬季。到那时,我再给你写信来。阿德南·麦尔旺·舍苏里】
姜媛看着信笑起来,那这时候,阿德南恐怕已经在船上满脸苦色地颠簸了。而姜媛也在这座小村庄里住了一个月多,现在赎金足够,她自由了,商团中当做质押的人也可以命人赶上去通知,令其回转塔伊夫了。阿巴尔告诉她随时可以走,不过还是建议她再等等。
姜媛便等了两天。第三天清晨时他告诉她:“骑上马跟我来。”黑夜在他□□嘶鸣,撒开四蹄奔跑。月光不在这儿,黑马和蓝鹰的身份证明委实有点醒目。姜媛夹了马腹,跟他溜溜达达地跑出村外,跑入沙丘深处。这里是绿洲的一部分,是瓦迪与荒原交接的边缘。姜媛有时实在挺想问问阿巴尔是怎么记路的,他似乎不需观测,对所有的蛛丝马迹的路标都了如指掌。骑到三小时马程左右的时候姜媛突然拉住了缰绳。
“那个是……?”
阿巴尔也停住了马,和她一起向远方看。在沙丘的深处,一座皑皑的雪山傲然挺立。阿巴尔比姜媛更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要在意它,那是魔鬼的蛊惑。”
但他们还是朝着魔鬼的蛊惑去,朝着漂浮的雪山而去。大约又过了一小时,他们才远远看到一个小绿洲,在雪山脚下静静地伫立。阿巴尔撮指打了个悠长的呼哨:“咻——”
黑夜嘶鸣起来,姜媛突然听见马蹄声,有一匹灰黑的小花马从后奔来,它身旁是欢快吠着的猎犬。它长大了,又漂亮又矫健,在沙子中跑得又快又稳,蹄子激起一溜沙尘。它也欢快地长嘶着,向放慢了速度的他们跑来。姜媛惊喜地叫出来:
“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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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又独处了
一到需要感情进度的时候就安排他们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