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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二更君(2 / 2)

再生欢 八月薇妮 12370 字 2023-01-11

“你要烧纸,随便打发个人去也就是了,用得着亲自前去?”

霜尺听他的声音仿佛有些酸意,便悄然笑问:“你总不会是吃醋了吧?”

顾瑞河扭头:“别胡说。”

霜尺抱住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往外走动,都听你的……或者,我加倍的补偿你好不好?”

顾瑞河的脸上浮现一点微红,霜尺凑过来,却也看见他脖颈上一点红痕,当下又凑过去吸了吸。

“大白天的!”顾瑞河一震。

霜尺刚要调笑几句,突然想起另件事:“对了,你那个表妹……三姑娘。”

顾瑞河本有些魂不守舍,听她提起杨甯:“怎么了?”

霜尺就把方才在城外看见杨甯冒雨而行的事情说了。

顾瑞河大惊:“我得去看看,甯妹妹一向不这样,一定是出事了。”

他忙着往外走,又嘱咐:“你别出门,务必听话。”

霜尺莞尔:“知道了。雨下的大,留神雨地马滑的。”扶着门扇柔声道:“晚上等你。”

顾瑞河叫人取了蓑衣斗笠,上马往城外疾行,可当他从城内寻到外头,却都不见杨家的马车,也没见到杨甯。

他心想杨甯兴许是回到了杨府,赶忙去寻,在门上一问,并没回来。于是调头回顾家,谁知顾家也没有!

杨仪本来打算过午就回杨府。

谁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

薛放到底闲不住,仗着先前睡了一觉,竟再毫无睡意,以他的脾气,也早就跳起来了。

只是杨仪要挟、不叫他起身,才只勉强趴着。

中午时候,艾夫人请杨仪过去吃饭,杨仪不肯,艾夫人就亲自带人送了饭菜过来。

当面道谢说:“你给侯爷开了那药,先前他服了一剂,却觉着十分受用,比昨儿那两个开的都好。到底是杨侍医,跟那些人不一样。”

杨仪垂眸:“您过奖了。”

艾夫人含笑道:“我却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劳烦来了一趟,能不能越发地给侯爷看一看,他那个症候,也十几年了……一直无人能治,很受了些苦楚。”

他们在外间说话,薛放在里头,虽然隐约听见了,但欲言又止。

杨仪见他没出声,便道:“这个无妨,只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若是力有不逮,还请夫人见谅。”

“你肯答应,就很好了。又不是神仙,哪里有个十足十。”

“稍后侯爷午睡起身,再前去请脉。”

送了艾夫人离开,杨仪回到里间,见薛放正枕着双臂,眼珠乌溜溜地看她。

“看我做什么?”杨仪问。

薛放的唇一抿,竟似一点偷笑:“没什么。”

外头是哗啦啦的雨声,门口只有豆子闲闲地趴着,斧头之前跑了一个上午,也累的去睡着了,屠竹拉着小甘,说是去熬药。

这里竟只他们二人。

还是在他的卧房。

方才杨仪跟艾夫人在外头说话,薛放听在耳中,恍惚有一种好似万年的感觉。

似乎日子就该这么过,这么过一万年也不厌倦。

只要总是有杨仪在身旁,能够时时刻刻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他就已经足够。

杨仪见他笑的奇怪,半是满足半是陶然,喝醉了似的,她靠近:“到底怎么了?”

薛放向她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杨仪只顾要听,走到床边,俯身。

冷不防薛放抬头,在她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吧唧!”这么响亮,揪着她的脸皮,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

他的嘴唇干裂还没完全好,蹭在她的脸上,又有一点疼。

杨仪觉着脸上指定是红了,瞪道:“越来越胡闹。”

薛放道:“我要是能动,你才知道什么叫胡闹。”

杨仪哼了声:“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薛放笑道:“好啊,你走吧。”

杨仪诧异地看他。

薛放有恃无恐:“反正很快就会回来的,到那时候,就再也走不了啦!”

杨仪看了会儿,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微红:“先把那心思收一收,好好养伤。”

薛放嘿嘿:“你到我身边来坐,站在那里做什么?”

“大热天的,凑在一起冒汗吗?”

薛放絮絮善诱地:“我身上可凉快了,不信你试试看。”

杨仪才不上这个当,可也不想他总胡思乱想,弄的血热,不管对病对伤都没有好处。

她略一想:“你知不知道永庆公主?”

薛放正在想些好事,猛地听她提到这个名字,一个激灵:“怎么忽然说到她了?俞星臣告诉你了?”

杨仪愕然:“俞星臣?他……告诉我什么?”

薛放见是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没,我……随口说的,好好地提公主做什么?”

杨仪看出了他有所隐瞒:“你别藏,你说俞星臣告诉我什么?”

薛放为难:“这个不好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杨仪想到先前永庆公主那暗藏深意的言谈举止,自己本来想不通她为何会这般针对,现在看薛放这样,便猜到症结可能很快就会大白于眼前。

杨仪回头看看门口,重新走回薛放身旁:“真的不说?”

薛放被她逼近盯着看,喉头跟着吞动:“我……”

杨仪凑近了些:“嗯?”

薛放对上她乌玉般的瞳仁,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哪里还架得住:“祖宗!我说,我什么都说!行了吧?”

杨仪嫣然一笑,温声道:“这才乖。”

薛放就把自己在小巷子美娘那里得了那块玉、俞星臣知道了,后续推测等等告诉了杨仪。

外头雨声更加密集,哗啦啦连成一片,好像扳倒了天河,向下倾落。

杨仪惊心动魄:“难不成,那玉,是属于永庆公主的?”

薛放道:“按照俞星臣的推测,多半就是,而且要挟杨佑维,以及苟七的死,也跟公主脱不了干系。毕竟京城内手眼通天的人不多,再加上那块玉佩佐证。以及苟七曾经在公主修行的寺庙送过水,也许是他瞅着什么机会,犯下滔天之罪。”

薛放问杨仪:“你刚才又为什么提起永庆公主,我还以为俞星臣告诉了你。”

杨仪确定永庆公主对自己的那点不善之意,可能跟此事有关,但却不敢贸然告诉薛放。

怕他忍不住,而且目前也无真凭实据。

杨仪只能告诉他一部分实情:“是……先前我曾经在夏绮姐姐那里,给一个人看过病,我本来不知其身份,后来才知道那是公主。”

“你给公主看病,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公主之尊,那些病症又是个人私隐,恐怕不想让人知晓,故而先前隐姓埋名,只是一个偶然机会我才知道是公主。”

薛放点头:“那她是什么病?”

杨仪道:“是女人的病症。”

薛放听了这个就不问了,只说:“能治吗?”

“拟了个方子……也许还算对症。”

薛放笑:“我就知道我是白问,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仪姐姐的呢?”

外头脚步声响,杨仪站起来。

屠竹故意把脚步放重了些,此刻才露头:“十七爷。仪姑娘,刚才外头听说了一件事。”

杨仪问道:“什么事?”

屠竹道:“像是俞巡检接了新的外差,先前已经带人离京了。”

杨仪跟薛放都惊诧:“已经走了?什么差事?”

“具体怎么不清楚,听说是往海州去的。”

薛放疑惑:“海州?什么案子跑到东海了。”

杨仪听着这两个字,微惊:“海州……食人之怪?!”她看向屠竹:“俞巡检真去了?带了多少人?”

屠竹道:“是刚才有个人来见侯爷,无意中说起来的,带了大概一队人马。”

薛放道:“那就是二三十人。”他看杨仪脸色凝重,又说什么“食人”,便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