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根据目前他们所知道的微少信息,在唯二的两种可能都被否定以后,他们暂时想不出第三种来。
“总而言之。”宋尧旭忽然开口,“这段时间里子臻就不要一个人独处了,以免发生些什么意外。”
如今他们距离西南将军的领地并不遥远,此前又有几次战役收归降兵与宋尧旭他们军队的人数增加,很难推断有没有西南将军的眼线浑水摸鱼进来。
祁子臻当然不想被抓去搞那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乖乖地点头应一下。
同样不喜欢神魔鬼怪之事的汤乐远将手中药碗放到祁子臻面前,说:“你还病着,就先不要考虑这些事情了。趁着汤药还没凉,赶快先喝了吧。”
祁子臻轻声道了句谢后,将汤药端起来小口喝完,熟悉的苦涩味在口腔中蔓延,倒是将他从方才的阴森行心境中拉了回来。
他放下药碗,又问:“那我们的军队下一步要去何处?总是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我最近也好很多了,白日里行军应当没有问题。”
目前乌蒙国派往凌朝边境地带的势力暂时都已经被清除了,西南将军那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他们下一步是要主动去进攻,还是退回城池防守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抉择。
在祁子臻发问之后,汤乐远与秦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宋尧旭。
他身为主帅,在这种事关重大的大事面前,还是他的决定最为重要。
宋尧旭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接近乌蒙国的西南边境。
西南将军是凌朝西北边境最不稳定的因素,他们一日不除去西南将军就一日不能安心。与其回去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祁子臻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支撑他继续打下去。
此前祁子臻说他还可以留在营帐中本本分分当个军师,但有了西南将军这件事情后宋尧旭可不放心留他守候在军营里。
祁子臻也考虑到了这件事,在桌子下反手又握住了宋尧旭,轻声安慰道:“我身体还未差到这种地步,多注意些的话没问题的。”
一旁的秦功也在这时说:“这段时间里军师大人也有在好好调养,只要多加休息至少应当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那样的情况。”
听到这里宋尧旭呼出一口气,柔和地笑了下:“那好。近日天气状况或许不太好,我们再休养两日便出发,如何?”
秦功与汤乐远都没有意见,祁子臻自然也是点头同意。
行程差不多敲定下来,汤乐远与秦功先行告退,营帐中又只余下祁子臻与宋尧旭两人。
祁子臻还握着宋尧旭的手,暖暖的温度自掌心传来,干燥温和,令人很有安心的感觉。
他微微垂下眼睫,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阴影,遮盖住乌黑瞳仁中的情绪。厚实的雪白狐裘还带有毛茸茸的领子,裹在他的脖颈周围,更衬出他苍白的面容。
看着一份十分脆弱的模样,单薄削瘦的双肩更好似承受不住几分白雪的积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