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秋将这份战报随手丢在桌面上,单手托腮笑眯眯地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挺有能耐啊。”
他说话时的尾音稍稍上扬,听着反而像是在阴阳怪气。
祁子臻只是随意地看了几眼那份战报,从容淡定地喝了口茶:“二殿下过奖。”
一副早就胸有成竹的泰然模样,看着更令人觉得高深莫测。
宋行秋笑着轻哼一声,单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杯:“所以,四千大军加上一千精兵,剩下的五千人去了哪里呢?”
祁子臻耸了耸肩,随意地回答:“哪也没去,只是暂时安置在城外罢了。”
早在了解到封枢郡守城将领生性小心谨慎时,他与宋尧旭便商量好藏起五千的人马。
凌朝派出一万大军的事情早早便传到了边境地带,封枢郡的守城将领也势必会打探大军抵达久右郡的情况。
原本的一万大军仅有四千人抵达久右郡,而初生牛犊汤乐远仅仅率一千精兵就来势汹汹,守城将领难免会怀疑是不是还有五千大军在何处等候。
战场上的风向瞬息万变,汤乐远自己就是个敢莽敢冲不怕死的人,估计当时就是二话不说领着士气高涨的士兵们直接冲上去。
而封枢郡的守军担忧着随时可能冲出来的五千大军畏首畏尾,最终竟被汤乐远直接趁势给赶跑了。
凌朝单方面突袭的首战告捷,还收回了一座失守的城池,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宋行秋在久右郡待了两年,对周围城池的了解自然比祁子臻还要多些,听祁子臻一说完便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他神情不变,又继续悠悠地说:“我可是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擅自调动军队?”
祁子臻不慌不忙地摸出他随身携带的那半块虎符,夹在两指之间轻握,歪头反问:“二殿下觉得会是谁给的呢?”
见到他手中的虎符,宋行秋眉梢一扬,眸底多出一分微微的讶异,和当初宋尧旭与汤乐远的反应差不多。
祁子臻又将那半块虎符重新收好,抿了口茶水后才语重心长似的说:“有些时候有些人可真不一定就是二殿下想的那样,二殿下可万不能先入为主。”
这不仅仅是在说宋行秋对弘初帝的态度,更是说他如今在宋尧旭面前刻意表现的堕落。
宋行秋听到他的话,半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我这番装腔弄事本就只是权宜之计,大哥迟早会自己察觉出来的。我亲爱的皇嫂可莫要太小看我和大哥之间的感情哦。”
说完他眨了下眼睛,明晃晃的就是挑衅。
祁子臻不吃他这一套,漫不经心回击:“既然你那么胸有成竹,那我自然也不好插足你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对吧,我亲爱的二弟?”